,“你们要以盗窃罪起诉我吗?”
“没有那个必要,派伊小姐,”丘伯说,“我们只是要确保它交还给雷德温医生。”
他们又坐了几分钟就离开了。克拉丽莎·派伊关上前门,很高兴屋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她安静地站在原地,胸脯起伏不定,她思考着刚才说的话。毒药的事无关紧要。它现在不重要了。但奇怪的是,这样一次无关痛痒的小偷小摸竟然惊动他们特意来了一趟,而与此同时,她却被偷走了那么多东西。她能证明派伊府邸归她所有吗?假设警探所言非虚,她的全部证词不过就是一个垂死之人的遗言,房间里也没有其他目击者在场,也没有证据证明他说话时神志清楚。一场诉讼案件,基于五十多年前短短的十二分钟,就真的可以让真相大白吗?
她能从哪里入手?
她真的想这么做吗?
这种感觉很奇怪,但克拉丽莎却突然觉得压在肩头沉甸甸的担子被卸了下来。庞德带走的那瓶毒药是一部分原因。尽管她找了种种理由,但是毒扁豆碱却一直让她耿耿于怀,良心难安;她知道她后悔一开始把它拿走了。但不止于此。她记得丘伯所说的话。“你如果能安于现状,可能会更好。你在这里已经有了一栋十分不错的房子。村子里人人都认识你,尊重你。”她受人尊敬,这是真的。她到现在依然还是村里学校中受欢迎的老师。在村庄的义卖会她的摊位总是盈利最多。每周日做礼拜,人人都喜欢她布置的鲜花;事实上,罗宾·奥斯本经常说,如果没有她,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有没有可能,或许是因为她知道了真相,派伊府邸就再也没有能力让她恐惧了?它属于她,一直都是。而到最后,夺走这一切的不是马格纳斯,不是命运,而是她的亲生父亲,那个她记忆中一直喜爱并亲近的男人,但结果却证明他是一个老腐朽——一个怪物!她真的想要与他对抗吗,把深埋地下这么久的他重新带进她的生活里?
不。
她可以做得更漂亮。她也许该去派伊府邸拜访一下弗朗西斯和弗雷德,而这次她将成为知情的那一方,轮到他们被笑话。
她似笑非笑地走进厨房。冰箱里有一个罐头装的鲑鱼鱼糜和一些文火炖过的水果。这会是一顿很美妙的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