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光线转暗,背景音乐静静地流淌。灯光映照出抱着花束新娘,稍后茂秋也站到她身侧。
在司仪煽情旁白声中,两人手捧花束,分别走向各自父母。这时要子下意识地感到不对劲,茂秋脸色很不好,走路姿态也透着别扭,像老人样弯腰驼背。
“来,新郎新娘,请向养育自己父母献上花束。”
依照司仪所说,茂秋朝母亲递出花束。他眼神似乎在诉说着什。要子接过花束,小声对他说:
“姿势放端正。”
如此,他依然挂着温和笑容,不时向致辞者颔首致意。在周围人看来,应该会觉得他正在充分享受这幸福时光吧。在这种境地还能如此自持,自然要归功于他受到教育。要子早已谆谆教导过他,婚宴上新郎应当采取何种态度。
可中途想大便该怎办,要子却没有指点。
这份罪实在太难熬,他有生以来第次憎恨起母亲。只有把这份痛苦责任推到别人头上,他心里才能好过点。
母亲!
为什你不告诉?要是告诉,就不用吃这种苦头呀。你不是万事都会教导吗?你不是说只要照你话去做就不会有错吗?
茂秋闻言,条件反射般挺直腰杆。要子没说话,点点头示意可以。然而下瞬间,她看到儿子表情起奇妙变化,起初像是痛苦地扭曲,慢慢变成悲伤,继而变得陶然,变得空虚,最后定格为痴呆。
“怎回事?茂秋,你怎?”她小声唤着儿子,但她那宝贝儿子就如人偶般僵硬不动。
最先明白发生什事,是茂秋身旁新娘弥生。看到新郎和服裤裙下滴落东西,她尖叫声,曳起礼服裙摆落荒而逃。
婚宴进行到什阶段,现在是谁在致辞,他已全然不知。他头脑渐渐变得片空白,下半身仿佛成团炽热硬块,夺走他全部意识。
就在意识逐渐朦胧之时,他听到司仪这样说:
“现在请新郎新娘向父母敬献花束。”
御茶之小路要子意气风发地站在那里,品味着终于完成重要使命充实感。这重要使命,不用说就是御茶之小路家传承。她心想,今后只要顺利生下孩子,最好是男孩,自己就算彻底大功告成。这点她并不怎担心,因为已经委托熟悉医生详尽检查弥生身体,确定她不仅是处女,而且具有充分生育能力。
所以说啊,要子想,今天这种场合,向献花是理所当然。培育优秀继承人,还为他娶妻子,自然应该受到赞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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