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没盖入境章。不过,智利人护照要对照着严禁入境流亡者名单核对,那份长长名单就贴在边检人员眼前墙上。持他国护照旅客则走在畅行无阻边境通道上,也身在其列,切进展顺利,直到走到两个边检人员跟前。这两个人喝令开箱检查,因为他们穿着厚厚极地外套,起先没认出他们是警察。观察到这是道彻底检查,可并不担心,因为确信自己箱子里没带任何与假身份不相符东西。然而,箱子刚掀开,堆“吉卜赛女郎”牌香烟空盒就冒出来,散落地,许多纸盒上写满拍摄笔记。
来智利时带足“吉卜赛女郎”牌香烟,够抽上两个月。但不敢随手丢弃那些硬纸烟盒,烟盒个儿大,在智利很显眼,容易成为警方追踪线索。工作时抽完盒烟,就把空盒塞进口袋,久而久之分藏得到处都是,主要原因是上面有拍摄笔记。有段时期,衣柜里所有外套兜里都揣着空烟盒,床垫底下、旅行包里,空烟盒遍布,看起来简直像某种戏法,而脑子里总在琢磨能安全摆脱这些烟盒办法。就此落入种荒诞焦虑状态,仿佛囚犯挖掘逃生通道,却不知把土藏在哪儿。
每次整理行李准备换酒店时,都会自问,该怎处理空烟盒。最后,想不出比塞进行李箱更简便方法,万在烧毁烟盒时被人撞见,可比收藏烟盒更加百口莫辩。曾想过在阿根廷摆脱它们,但事情进展节奏太快,甚至都没来得及打开行李箱。等到在南方边境不得不开箱,匆匆从地上捡起个个空盒时,惊恐地瞥见警察死死盯着,脸上满是惊讶和怀疑。
“全是空。”说。
他们当然不信。年轻点儿警察忙着检查其他旅客,那位岁数大些个接个地查看烟盒,翻来覆去地端详,想弄懂某些笔记是什意思。突然灵光现。
“有时候会写几句短诗。”说。
他继续声不吭地检查,最后望着脸,似乎想从脸上揣测出什线索,来解读空烟盒上高深莫测奥秘。
“如果你想要,都送你。”对他说。
“要它们做什?”他说。
于是,他帮把烟盒收拢回箱子里,旋即检查后面旅客去。当时犯糊涂,没想到应该当着警察面把烟盒扔进垃圾桶,而是继续把它们留在身边度过余下旅程。返回马德里后,并没让艾丽将它们处理掉。觉得自己跟这些空烟盒联系太密切,决定余生都把它们当作患难记忆证物存留下来,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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