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郎正纳闷父亲在干甚,健夫站起来,从放在旁边皮包里拿出甚东西,好像用白布包起来。
健夫走向棺材,缓缓打开白布。白布里东西亮下。克郎立刻知道那是甚。
是刀子,是把旧刀。关于这把刀故事,克郎已经听得耳朵都快长茧。
那是祖父当年开“鱼松”时用刀子。健夫决定继承家业时,祖父把这把刀传承给父亲。健夫年轻时,就是用这把刀练习。
健夫在棺材上摊开,把刀放在上面。他抬头看着遗像后,双手合什开始祈祷。
“所以才会和叔叔吵架啊。”
“嗯……”
克郎也察觉这点。吵死,别人家事不用你们管──父亲对叔叔说这句话,是他在对外宣示,自己认自独生子自由发展。所以,克郎才打算听健夫说出他内心真正想法。
“爸爸也希望你能够实现梦想,”加奈子说,“他觉得们不能妨碍你,不能因为他生病关系,迫使你放弃自己梦想。你要和爸爸谈谈当然没问题,但不要忘记这点。”
“嗯,知道。”
克郎跟着加奈子和荣美子起离开集会所,走几步后,停下来。
“对不起,妳们先走吧。”他对母亲和妹妹说。
“怎?忘拿东西吗?”加奈子问。
“不,不是……”他有点结巴。
“要和爸爸谈话吗?”荣美子问。
看到父亲身影,克郎感到痛苦不已。因为他似乎可以猜到健夫在心里对祖母说甚。
八成是在道歉,为从祖父手上继承
克郎目送她们离开后,转身走回集会所。
他在东京车站搭车时,完全没有想到眼前这种情况。他以为父母会数落自己,亲戚也会责备自己,没想到父母挺身成为自己挡箭牌。他不由得想起三年前,父母离开自己公寓时情景。在说服儿子失败之后,不知道他们如何转换自己心情。
集会所灯几乎都关,只有最后方窗户还亮着灯光。
克郎没有走去玄关,蹑手蹑脚地走向那个窗户。玻璃窗内侧有纸拉窗可以关起来,但如今打开条缝,可以看到里面情况。
那里不是刚才守灵夜房间,而是放棺材葬礼会场。前方祭坛上烧着香,健夫坐在整排铁管椅最前面。
“嗯,”他点点头,“想,稍微聊下比较好。”
“是吗?好啊,妈妈,那们走吧。”
但是,加奈子站在原地不动,低着头想下后,抬头看着克郎。
“你爸爸并没有生你气,他觉得应该让你自由发展。”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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