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晚上,小工队正要收工离开马拉德时,爸爸会给家里打电话,以便母亲在卡车开到山上时备好晚饭。留心听着那个电话,电话打过来,就开母亲车离开。不明白为什。会到虫溪剧场,坐在包厢看排练,把脚放在窗台上,在面前摊开本数学书。自从学完除法,就没再学过数学,对概念也不熟悉。能理解分数理论,但做起来很费劲,而且看到页面上小数,就心跳加速。连续个月,每天晚上都坐在剧场红丝绒椅子上,在舞台上演员背诵台词时,练习最基本运算——如何做分数乘法,如何运用倒数,如何将小数加减乘除。
开始学习三角学。奇怪公式和方程让人安心。被勾股定理及其通用性深深吸引——它始终能预测任意个直角三角形三边关系。对物理认知全部来自废料场,那里物质世界似乎极不稳定、反复无常。但有个原理可以定义和捕捉生命维度。也许现实并非完全变化无常。也许它能被解释和预测。也许它能用常理理解。
从勾股定理转向学习正弦、余弦和正切时,痛苦开始。无法理解如此抽象概念。能感知其中逻辑,能感觉到它们赋予秩序和对称力量,但无法破解其中奥秘。它们严守秘密,成为扇大门。相信这扇门外是
位,你就可以教课,可以指挥教堂唱诗班。即使是爸爸对此也不会有很大意见,不会说什。”
母亲最近买美国在线[22]网络试用版。只在兰迪店里为工作上事上过网,但泰勒挂电话后,打开电脑,等着调制解调器拨号。泰勒提到杨百翰大学官网。只花几分钟便找到它。屏幕上满是照片——整齐、颜色如太阳石般砖砌大楼,周围绿树成荫,美丽人们边走边笑,胳膊下夹着书,肩上挎着背包,看上去就像电影里画面。部欢快电影。
第二天,驱车四十英里来到最近书店,买本崭新大学入学考试学习指南。坐在床上,翻开数学练习测验。浏览第页。并不是不会解方程,而是压根儿不认识那些符号。第二页,第三页,全都样。
拿着测验题找母亲。“这是什?”问。
“数学。”她说。
“那数字在哪儿呢?”
“这是代数。字母就代表数字。”
“怎做呢?”
母亲拿来纸和笔,摆弄几分钟,前五个方程没解出个。
第二天又驱车四十英里,来回八十英里,带着本厚厚代数课本回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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