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花女（6 / 7）

对来说，假装自己不属于剑桥还有其他与阶级和地位有关原因：因为很穷，从小就很穷。因为可以站在教堂屋顶风中而不倾斜。这就是那个不属于剑桥人：这次她是屋顶工人，不是那个妓女。那天下午在日记里写道：可以上学，可以买新衣服，但始终是塔拉·韦斯特弗。做过工作没有个剑桥学生会去做。不管怎打扮，们始终不同。衣服不能解决问题。内心里有什东西腐烂，恶臭熏天，令人作呕，仅凭衣服无法掩盖。

不确定克里博士是否对此有所怀疑。但他明白，执着于衣服，把它们作为不属于这里、也不能属于这里象征。临走前他最后对说句话，让站在教堂旁边，惊讶得动

到帆布鞋不像其他女孩穿高跟鞋那样优雅地在石头上发出嗒嗒敲击声。

克里博士说他直在观察。“你表现得像是在假扮别人。好像你觉得你生活全靠伪装。”

不知道说什好，所以什也没说。

“你从没有想过，”他说，“你可能和其他人样有权待在这里。”他等待做出解释。

“更喜欢给别人上菜，”说，“而不是吃菜。”

克里博士笑。“你应该相信斯坦伯格教授。如果他说你是个学者——听他说你是块‘纯金’——那你就是。”

“这真是个神奇地方，”说，“切都闪闪发光。”

“你千万别这样想，”克里博士提高声音说，“你不是愚人金[19]，只在特定光线下才发光。无论你成为谁，无论你把自己变成什，那就是你本来样子。它直在你心中。不是在剑桥，而是在于你自己。你就是黄金。回到杨百翰大学，甚至回到你家乡那座山，都不会改变你是谁。那可能会改变别人对你看法，甚至也会改变你对自己看法——即便是黄金，在某些光线下也会显得晦暗——但那只是错觉。金子直是金子。”

想相信他，接受他话，重塑自，但从来没有那样信心。无论把回忆埋得多深，无论如何紧闭双眼对抗它们，当想到自己，脑海中浮现形象是那个女孩，在卫生间、在停车场那个女孩。

不能告诉克里博士关于那个女孩故事。不能告诉他，不能回到剑桥，是因为在这里，人生中每个,bao力和堕落时刻更为凸显。在杨百翰大学，几乎可以忘记，让过去留在过去。但这里反差太大，眼前世界过于梦幻。比起石头尖顶，记忆更加真实，更加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