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您指挥战争,将军。但是入伍快两年,还不知道真正战争是什样。”
将军不敢正视他。“那您走错地方,”他说,“这里除自相残杀外不会有别战争,这简直像是在杀自己母亲。”何塞·帕拉西奥斯在暗处提醒他天快亮。将军用棍子拨散篝火余烬,扶着伊图尔比德手臂站起身说:
“如果是你,会趁现在还不丢脸时候赶快离开这里。”
他第二次访欧归来后,对当时流行歌曲着迷,在加拉加斯贵族后裔们婚礼上,他常常大声歌唱,风度翩翩地跳舞。战争改变他爱好。从民间汲取灵感浪漫歌曲伴随他度过初恋惶惑,但如今已被华彩华尔兹和雄壮进行曲取而代之。在卡塔赫纳那个晚上,他再次要听青年时代歌曲,有几支太老,伊图尔比德当时还是小孩,记不起来,还得由将军教他。将军越来越忧伤,听众们陆续散去,最后篝火余烬旁只剩下他和伊图尔比德两人。
那夜很怪,天上颗星星都没有,海风刮来孤儿哭声和腐败花木气味。伊图尔比德是个沉默寡言人,他能呆呆地瞪着凉透篝火灰烬直到天明,眼睛都不眨下,同样也能不停地唱歌,彻夜不眠。将军用棍子拨着篝火,打破他沉思:
“墨西哥有什消息?”
“在那边没有亲友,”伊图尔比德说,“是被流放。”
“们这里人都样,”将军说,“自从运动开始以来,在委内瑞拉只待六年,其余时间在半个世界东奔西颠。你想象不出现在多希望在圣马特奥吃锅嫩肉。”
他心思确实也飞到调皮捣蛋童年时代,瞅着行将熄灭篝火,缄默无声。他再开口时,已经回到现实。“让人恼火是,们不再是西班牙人以后,仍然辗转各地,而那些国家夜之间就能改换国名,改组z.府,连们自己都不知道身在何处。”他说罢又盯着余烬,好长段时间之后,才用另种口气问道:
“世界上有这多国家,您怎会来这儿?”
伊图尔比德回答绕个大圈。“们在军事学院学是纸上谈兵,”他说,“们把铅铸小兵摆在沙盘上打仗,星期天教官把们带到附近有牛群放牧、妇女们做完弥撒回来草场,上校发射枚炮弹,让们熟悉下爆炸声和硝烟气味。你要知道,教官中最负盛名只是个残废英国人,他教们怎从马背上摔下来装死。”
将军打断他话。
“而您喜欢真刀真枪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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