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玛兰塔·乌苏拉在十二月初用丝带牵着丈夫脖子,乘着快帆船路顺风地回家。她事先没告知便突然出现在亲人面前,穿着身象牙色服装,串珍珠项链几乎拖到膝盖,手上戴着黄晶翡翠戒指,平直头发梳个圆型发式,齐耳处剪成燕尾式。六个月前同她结婚男人是个老练安达卢西亚人,他身材修长,有副航海家风度。阿玛兰塔·乌苏拉推开大厅门便明白:她离家日子之久及屋子破败状况都超出她预料。
“天哪,”她喊起来,高兴胜于惊恐,“瞧这家里没有个女人成什样子!”
她行李在走廊里放不下。除送她上学时让她带去菲南达那口旧箱子,还运回来两口直衣柜、四只大提箱、只放阳伞长布袋、四只帽盒、只装五十来只金丝雀特大鸟笼,还有她丈夫自行车,那是拆散放在只特制盒子里,携带起来就象带只大提琴。结束长途旅行,她连天也无法休息。她穿起丈夫放在与摩托车服起套旧亚麻布工装裤,开始收拾屋子。她驱散已经占据整个走廊红蚂蚁,救活玫瑰花,拔除野草,在栏杆上花盆里重新种上欧洲蕨、牛至和海棠。她带领批木匠、锁匠和泥瓦匠,嵌平地板裂缝,修复门臼窗框,翻新家具,里外墙壁粉刷新。于是,在她回家三个月时候,这里重又呼吸到买自动钢琴那个年代青春和节日气氛。在这个家里,还从来没有见到过个人象她那样不论时间不论场合始终乐哈哈,没有哪个人象她那样爱唱爱跳,象她那样乐意把陈腐东西和陈腐习俗扔进垃圾堆。她扫帚清除堆放在屋角里先人遗物、堆堆无用祭品和迷信用具。出于对乌苏拉感激,仅在大厅里保存雷梅苔丝铜版照。“瞧,多新鲜哪,”她边笑边喊道,“位才十四岁高祖母。”个泥瓦匠告诉她,屋子里到处是幽灵,要把它们赶走唯办法,是把它们埋藏宝贝找出来。她听哈哈大笑说,她才不相信男人们迷信。她那样谈笑自若,那样不拘旧俗,思想那新式、那自由,这使奥雷良诺在看到她回来时不知如何摆弄自己身子才好。“真不得!”她伸开双臂,高兴地叫起来,“瞧亲爱野人都长这大!”没等他反应过来,她已经在随身带来手提留声机上放张唱片,试图教会他跳最时髦舞步。她还逼着他换掉那条奥雷良诺·布恩地亚上校传下来、满是污垢裤子,让他穿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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