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那瞬间,他心里居然骤然生出难以言说惶恐,害怕这个人
可陆清竹还是走。
临走前那个人踉跄着走到他面前,低垂眉眼温柔得像只纯白幼鹿。
他低垂着雪白后颈,结着血痂手指似乎想要抬起握住他手,可刚伸到半又怯生生地收回去。
“林锦阳,你好好照顾自己,别再把自己弄伤。”
说着就转身离开。
那晚上,两个人都没有睡好。
躺在床上不能动弹,早晨时候陆清竹背上伤疼得厉害,手撑着枕头想要起来又被林锦阳按回去。
临近中午时候,对方房子里传来砸东西声音,大概是男人通宵喝酒回来,看他不在所以在砸东西发泄。
陆清竹没有多说什,只是手撑着床板动作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然后在林锦阳默不作声注视里走到门口。
落在他背脊上目光滚烫且缄默,锋利得像是在冰冷河水里淬过钢刀,刃口燃着通红焰火。
沉默着站在窗口望向窗外那人离去背影,林锦阳给自己点支烟,青灰烟雾就这袅袅燃起,模糊他锋芒过盛眉眼。
楼下人就这安静地在他视线中走过,缕晨风吹乱他耳畔碎发。
他启唇吹散口烟雾,纤瘦少年站在楼梯口回眸看他,视线相交瞬间,满溢着烟草苦涩唇间蓦然泛滥开栀子花湿润甘醇味道。
他想起昨天早晨,他从医院匆匆赶到老城区,单薄少年站在潮湿雾气里,晚秋露水浸湿他深色发梢,滴滴顺着雪白脖颈淌进衣领。
那瘦削孱弱模样,像是下秒就会融化在清晨潮白水雾里,自此无迹可寻。
林锦阳性格直率,心情如何都直接坦白地表露在脸上,解他如陆清竹,只是看上眼就能明白对方现在心情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在,bao怒边缘即将发火。
“林锦阳,先回去。”陆清竹站在门口回头看他,表情阴沉少年坐在沙发上语不发地看着他,缠着绷带手又开始不自知地收紧。
林锦阳知道自己已经没有理由再拦着陆清竹不让他回去,他已经强留对方晚上,如今就算他再不想让陆清竹回去也没有任何站得住脚借口。
毕竟他们说白,也只是认识不过几天陌生人,连朋友关系都谈不上又有什资格去干涉别人家事。
可即使明知如此,他却还是心痒得厉害。也不知道怎,就是希望对方能多靠近他点,多依赖他点,然后再也不要回到那个牢笼般阴冷可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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