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那远地方赶过来,哥也没能给你准备什,你现在见也见到,不如早点回去吧,个人从帝都来这里,家里人定会担心吧。”
“哥。”简竹轻轻握住那只纤细手,微微冰凉腕骨,内侧结着道细长血痂,“这次来,是要把你带回去。”
“家里这些年
他做好承受任何情绪准备,悲喜或是愤怒,亦或是责怪,他做好切准备,可眼前人却只是安静垂眸,神情是不忍苛责温柔。
“真好,原来还有个弟弟。”像是纯白栀子吐露点芬芳,他唇角带笑,细长手指轻轻拨开少年额前碎发,“这看你还真是和长得有点像。”
“听你口音不像是南方人,你是从北方来吗。”
“从帝都来。”
“那赶到这里很累吧。”躺在病床上人艰难地伸手去拿放在床边椅子上塑料袋,然后小心翼翼地从塑料袋里拿出盒饼干塞进他手里,“饿吗?这里有没拆开饼干你先拿去吃吧。”
阵无言沉默陡然降临。
身前人愣怔地望着他,雪桂般柔软白皙肤色,像只纯白幼鹿,纤细又孱弱。
简竹不说话,只是把张照片递到他面前,连同份他在来路上托人从帝都发过来身份证明。
陆清竹低着头看得很认真,页页,房间里除纸页翻动窸窣就只剩下两个人微微起伏呼吸。
简竹坐在床边椅子上安静地等他看完,微凉灯光落在那人纤细手腕上,像是凝层浅淡霜雪。
简竹愣住。
他在来路上做无数种猜测,他想过无数种可能,这个和他从未见面表哥会是怎样人。
他从收集资料里知道他过往,他原本以为,在这样环境里生活人或多或少都会沾染市井气息,可眼前人却完全不样。
他就像汪湖水,像江南四月雨,纯粹如明镜,见者自惊心。
病床上人安静地望着他,眉眼温润如水。
他知道以对方这种情况,时之间肯定没法接受自己还有亲人这个事实。
独自人在深不见底恐惧和孤独里熬过十年,如今突然有人声称自己是他亲人出现在他身边,他需要时间来接受这切。
“你真……是弟弟?”沉默着看完那几张纸,眼前人抬头看他,眼里是冬日雾气般朦胧凄惶。
“是。”简竹沉声回答。
他以为他会生气地质问他,质问他为什简家不早点找到他,这十年时间他个人活得那辛苦,在社会最底层泥淖里摸滚打爬吃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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