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收拾屋子,费尽心机,想管得比她更出色,但没到中午,就不得不面无愧色地投降。他发现自己对什东西放在什地方无所知,尤其是厨房里东西。女佣们也串通气,作弄他,闹得他把切都翻个底朝天。十点,还没决定该做什午饭,因为家里卫生还没有搞完,卧室也还没收拾,厕所没刷,卫生纸忘放,床单忘换,忘派车去接孩子,而且把女佣们职责也张冠李戴:他命令厨娘去整理床铺,让收拾房间女佣去做饭。十点,客人眼看要到,家里还是团糟。费尔米纳只好重新执政。她笑得半死,但没有露出她曾想过得意之色,而是对丈夫在管家方面毫无本事表示同情。他以老生常谈理由为自己解围:“管家总比你治病强。”
然而,教训是有益,不仅仅对他而言,随着星移斗换,两人从不同途径得出明智结论,不可能换个方式共同生活下去,也不可能换个方式相爱:世界上没有比爱更艰难事情。
在新生活锦上添花那段时间,费尔米纳在好几个公众场合看见过阿里萨,越经常见到他,他职位就升得越高。但她看见他时已经很自然,不止次还因心不在焉而忘同他打招呼。她经常听见别人谈论他,因为在商界,他在加勒比内河航运公司小心而又势不可挡升迁,是个开口必谈话题。她看到,他仪态更籁洒,矫揉做作拘谨变成对人敬而远之清高,稍稍发胖使他身材显得更为适中,模样年轻对他有利,他对自己空空如也秃头也大大方方地采取措施。唯和时代潮流背道而驰,是不修边幅:外套很不合身,帽子始终是那项,领带是他母亲店里那些专门卖给诗人条形领带,雨伞破旧不堪。费尔米纳逐渐习惯用另种方式去看他,后来,就不把他同那个坐在福音公园窗下为她伤感面色忧郁青年联系在起。但无论如何,她看见他时从来不是无动于衷,听到关于他好消息时她总是感到高兴,因为这也多少减轻她罪责。
然而,当她自认为已经把他完全从记忆中抹去时,他又从最意想不到地方冒出来,成她怀旧幽灵。那是暮年前兆,每当听到雨前雷声,她就觉得生活中发生件不可弥补事。十月间,每天下午三点钟从维亚努埃瓦山传来那声孤零零震耳欲聋而分秒不差雷声,成她不可愈合伤痕,年复年,雷声唤起记忆越来越鲜明。新记忆几天后就在脑中模糊,但多年前在伊尔德布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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