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内,忽然声响动,守在门外林大海试探地喊声陛下,但不见回音。
他略等息,再喊仍旧无人回应,林大海顾不上违抗命令,慌里慌张地推开门——
“陛下!”
风骤起,晋元帝晕倒消息飞速传到祁恒手中,原本还要走上两天路程,在快马加鞭之下,个晚上便抵达。
秦越、祁恒、祁韶三人站在晋元帝寝宫外,林大海小心将门掩上,快步走到三人面前。
晋元帝撕心裂肺地咳起来,林大海顾不得其他,只得赶忙上前替晋元帝顺气。
晋元帝用手巾擦擦唇,随后将手巾死死攥在手心里,“宸王到哪?”
“陛下喝口水。”林大海双手捧着茶杯递至晋元帝面前,“秦将军口信,说是后天早就能入城。”
“林大海,你觉得宸王如何?”
林大海慌忙跪下去:“奴才不敢妄议。”
到。”
祁恒早有预料,因而半点不意外,因为他知道,晋元帝病拖不起。
毒素深入,五脏六腑皆已枯竭,即便是百年雪蟾制作解毒丸也无法挽救。
如郑二所说,两日后,圣旨果然到祁恒手中,护送圣旨内侍见祁恒接却不言不语,又状似不经意提起宸王妃如今在宫中暂住,想要打消他心底那些轻举妄动。
只有旁脸色苍白大皇子面露喜意,那日开战之时,他偷溜去城墙上,结果被墙外大火吓得惨,睡觉就会梦见陵安城外累累白骨。
“王爷,陛下让你
“朕让你说就说。”晋元帝面上不喜不怒,饶是林大海伺候他多年也摸不着他此刻心情,只好小心试探:“王爷打胜仗,外头很多人都在说王爷智谋过人,不费兵卒击退卫军。”
“智谋过人。”晋元帝在龙椅坐下,他无力地摆摆手,“林大海你下去吧,朕个人静静。”
听出晋元帝声音中疲惫,林大海安静行礼告退。
晋元帝摊开手心,那块手巾静静地躺在中间,洁白手巾上有团暗红色血迹。
油尽灯枯。
而如今可算要离开陵安这个鬼地方,祁韶感动简直想要哭出来,他以后这辈子都不要来这里。
大军是暂时不能离开,所以只有随行护送千精兵,以及秦越与祁恒祁韶几人同回京,路上轻车行简,倒是比当初来时要快上不少。
*
烛火昏黄勤政殿内,晋元帝颤抖着双手将卷明黄色卷轴缓慢地放入锦盒中,他手掌落在卷轴上,随后静止不动。
“陛下。”见晋元帝久久不曾动弹,总管林大海忧心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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