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渐苏人已不在屋内,只余个声音在问:“为什每月初到初七不杀?”
女杀手听出声音自瓦上来,轻身飞出屋顶破开那个洞。诚恳地回答:“每月总有几日不便。”
兰渐苏改方才之色,淡定自若侧躺在青瓦上,手蜷成拳撑着脸,仿佛特意等候女杀手上来。他貌似悠闲等
他自言自语道:“丹心姑姑要找母妃遗物,又说为母妃报仇,那这个梳头屏定内有玄机。”只是左右上下反复翻看,怎也找不到机关所在。
缕风从窗缝漏进来,吹熄案上油灯。兰渐苏将梳头屏平放在案,找来火柴点燃灯火。
低下头去望屏镜,蓦是吓。朦胧镜中,依稀出现张年轻女人脸。
兰渐苏呆少顷,但觉寒光从天上漏下,刹那想起今天日子,即刻身体后弹倒地,迅疾打个滚。
滚过之处,哐哐飞下数枚梅花镖,屋瓦糙脆裂响,钩冷光直冲而下,向他刺去。
会儿。吹片刻风,他转过身,打算换条路行,也许不会再碰上熟人。
这转身,猝不及防又是跳。
石灯座旁站着夙隐忧,月白袍和这光影相衬得滑尘贵美。
兰渐苏心凛:什命?
夙隐忧大步走来,走得有点气势汹汹。脸上埋着层霾色,心情看来不是太好,是比较符合刚见过鬼人脸色。
兰渐苏攀着墙壁飞上屋梁,闪避过刺来数剑。女人剑法快急狠稳,倘若不是昏暗中有剑光飞烁,兰渐苏定避无可避,顷刻死在她剑下。
兰渐苏扒下块柜门,咬破手指,蘸血在上面仓促画道符文,向女人扔去:“又是你,你到底为什杀?”
“受人指使。”女杀手剑刺破柜门板,门板却倏然变成条三头蛇,缠住她剑身,蛇头朝她吐信攻去。
兰渐苏问:“受谁指使?”
女杀手:“不知道。”微使内劲,剑上蛇顷刻被剑气斩成数段,落地后变回数块碎裂木板。
兰渐苏道:“世……”后面三个字没来得及吐出来,夙隐忧拽起他手,拉着他大步前走:“回家!”
*
兰渐苏从豳柳桥壁内取出来遗物,是面梳头屏。梳头屏为女子梳妆所用之物,将面圆镜以木雕工艺架子架起,摆立在桌上,既可梳妆,又可当陈设古玩。
但这座梳头屏,是座再普通不过梳头屏。镜身偏薄,除是从宫中来物品,并没什过人之处,甚至比其他梳头屏做工还粗糙残破,着实不像位贵妃所有。
兰渐苏试着让它在案上站立,然而架底太窄,承不住镜子重量,似乎缺个底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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