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中大宅,兰渐苏扶着墙壁,手掏喉咙,“呕”几声,把喝进肚子里茶吐出个干净。污浊呕净,吹会儿凉风,兰渐苏体间火意徐徐散去,精神悠悠清明,呼出口浑浊气。
静闲雪将白喇国公主放到屋内床上,走出门来到兰渐苏身旁。
兰渐苏已无力对付静闲雪,心想今日老命就此归西,也是落个自在。索性四肢摆个自然,等静闲雪剑刺来。
静闲雪却不拿剑,呆呆立会儿后,向兰渐苏单膝跪下:“主子。”
兰渐苏懵住神,有点看不懂静闲雪意思。
兰渐苏终于从床上下来,腿打个软。这药灵性,他全身上下只有腰能动个灵敏,制药之人绝对千年变态老色魔。
兰渐苏以手撑着床架,向那刀光剑影中静闲雪求助道:“手姐,别浪费时间,你不是要杀?快找个安静地方好好杀吧。”
静闲雪将侍从挥来刀踢开,刀飞入梁柱,直入数尺。她飞到床边,眼瞟床上之人:“她是何人?”
兰渐苏危急之间给她从容介绍道:“嫂子。”
静闲雪看看衣衫不整他,看看他床上丝不挂嫂子,霜冷眼上浮出大大震骇。
喝:“狂妄!”持刀做轮旋砍去。
静闲雪只闪避不还手,轻轻松松躲过几招,足尖点立在凳角说:“垃圾。”
侍从神色大变:“你说什?!”
静闲雪指指他腿:“你出招时前腿拉得太长,经年如此,韧中积血,是为‘拉积’。”
侍从“啊”声叫:“拉你老娘!杀你!”
兰渐苏扶住脑门:“事情不是你想那样。他……”他指向沈评绿。
静闲雪见沈评绿衣发,也不大整。目光再度在这三个人上扫圈,眼上震骇默不作声地飞速变大。
兰渐苏恨不能只手掐住她脑子:“你还是住脑吧。”
静闲雪住脑。她用被子将床上人裹,扛在肩上,另手抓住兰渐苏臂膀,轻功飞出湖心楼。
侍从和沈评绿追到栏边,但见她肩上扛裹被女人,手上抓足斤重大男人,依然能足过水面如轻鸿,且声稳不变:“在下剑十两,你跟在下过五剑,五十两记得明日送到北落十七门,记在下名,本月业绩夺冠在此举,在下感激不尽。”
静闲雪仍是只避他砍来刀:“不杀你。”
“你为什不杀?”
“没人给在下钱杀你,在下不做善事。”
侍从双目欲迸再“啊”声:“定要杀你!”
侍从把身精妙刀法都抖出来,出数招之多。然静闲雪此间多为闪躲,只回五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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