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兰渐苏实在无意,钟道人便没再多说,只道:“罢,
打服现在兰崇琰,这句话被他说得太轻松。不吃五个静闲雪手里再攥着神郁玦,都不敢说出这样话来。
但即便真能打服兰崇琰,兰渐苏也不想去做。
就如他要当皇帝,兰崇琰愿意把帝位拱手相让,他也不想去坐。
摇摇头,兰渐苏说:“徒儿不想做皇帝。”
钟道人愣愣,继而满意地点点头:“你像为师样,风光霁月,潇洒不羁。”
死你。”
兰渐苏问道:“这几年来,已快分不清到底什是恶,什是善。”
钟道人道:“善恶于世确乎难以定界,不过为师自有对善恶界限在心中。你若做当年武康帝那样事,为师便会打死你。”
这说法不实际。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做出武康帝那样事。毕竟不是人人都能当皇帝。
“那你当年为何不打死武康帝,直接解决根源问题?”
兰渐苏:“只是不想当社畜。”
皇帝,是级别最高社畜。级别最高社畜,并不只是意味他比普通社畜更高等,更是意味他要做级别最高事情,这些级别最高事,还是由“量”堆积。
所以这就是为什兰崇琰边着急地想挽回他,边找他频率又不是太高原因。因为兰崇琰是级别最高社畜,没有办法十二个时辰都来挽回他。当真十二时辰堵在他家门口死缠烂打,那是正事都不干。
钟道人感觉这个徒儿,有点没出息。不像别人家徒儿,死全家后就发誓要什“为王”,什“堕魔”,什“称霸天下”。
他年岁虽大,思想说来比兰渐苏简单,不知要争帝位、以及坐稳这个帝位,得放弃多少原则,牺牲多少人。空有满脑子中二热血,压根无法登上宝座。
钟道人竖起眉毛怒喝道:“废话!当年要是打得过他身旁几十万精兵,会不打死他?”
兰渐苏没话说。出门后找个地方坐下,和钟道人讲起这些年经历。
段故事前前后后,或精或简,讲去个多时辰。
钟道人忽义愤填膺,忽感慨万千。兴许是因自己亲身经历过来,兰渐苏相比之下,情感倒没他那波澜曲折。以往听人说,少年时性情敏感,年纪越大情感越麻木。实则不然。与年纪倒没太大关系,事情越多情感才会越麻木,像钟道人这天天闲在岛上让大脑待机,随便给他讲个人鱼公主故事他都能泪流满面。
泪流满面完,钟道人愤然道:“那个兰崇琰,你就应该去抢他帝位,然后自己当皇帝,把那小混蛋打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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