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亦勤已经跑,但那孙子留下饼干碎屑还在,都粘在他头发上。他拎着塑料袋洗浴用品往澡堂冲,那儿秋冬季节五点半停热水,眼见不剩多少时间。
他匆匆闯进更衣室,随便找个柜子便开始脱衣服。上学期末他被五中篮球队关进过更衣室柜,但他没那矫情,不至于因为这个连澡堂子都怕——当然如果你现在踹他进柜子,他还是会尖叫。
衣服扒光,他将浴巾缠在腰上往里走。
浴室相当简陋,喷淋之间没有格栅,所有人都袒着冲,反正大家都习惯。
他往右侧
“陈荏在睡觉。”林雁行说,“走廊上太吵。”
“这家伙还睡午觉?”郁明惊讶:“现在都快五点。”
林雁行站起来,指着陈荏床却不敢用眼睛看:“是挺久,都睡糊涂。你俩把他喊醒吧,走。”
“你有话要跟他说?”郁明问。
“没啥。”林雁行闷着头走。
无辜又纯洁。
林雁行满头大汗,挪到窗口附近掀起球衣擦,擦着擦着对着天花板长叹声!
他简直就像闯过人生道关卡,居然差点儿死在陈荏手里,就因为刻骨地喜欢,因为不敢动!
他都不记得从什时候开始,互相调侃、最多揽肩膀那种纯哥们儿好感变质,寸寸地往下陷,变深变浓,从陈荏衣领边缘钻进去,抚摸着每个凸起和凹陷。
他们只是同桌而已,从小学到高中他有过那多同桌,有男有女,有美有丑,可没有个能让他这样产生求索欲望。
郁明小跟班儿可不心疼陈荏,毫不留情地把他拍醒:“你睡多久?”
陈荏摇晃着坐起来,揉眼打呵欠,看到桌上小闹钟才惊醒:“五点!睡下午?!”
郁明说哟,那您可真牛逼,这个节骨眼上还这能睡,您不指望参加全市化学竞赛?
调侃归调侃,他也知道陈荏晚上失眠,因此又问:“晚饭想吃什,给你打去。”
“不用!”陈荏跳下床,从衣柜里往外拿换洗内衣,“得先去洗个澡。”
陈荏是特殊,老话讲物降物专门来降他。
他抬起湿腻手掌,每滴热汗都来自于渴望,最后无处可去,只能擦在裤腿上。
他做对,就在他脱离陈荏半分钟内,郁明和另外位舍友就开门进来。
郁明看见他楞下:“林雁行你在啊,干嘛锁门?”
林雁行经常往陈荏宿舍跑,除郑亦勤那样傲慢无礼之人不屑于搭理他,高二1班寄宿生都和他混个脸熟,至少见面会点头招呼,郁明则已经算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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