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陈荏问。
林雁行优美脊背耸起来,双臂近乎掐着对方腰,发毒誓般:“永远不会!”
他是对,他此时还不知道夏炎炎突然死亡余波将潜藏多年,在他事业上升期给他沉重击,没有陈荏,他根本避免不。
他太幸运,父母长辈个个健旺,都像是能活过百岁去,奶奶家养老猫老狗也相当长寿。他不知道死亡带走个人时是如此迅疾无情,完全不顾她年纪,她可爱,以及多少人舍不得她。
“你会抱多久?”林雁行问。
陈荏心想这问话多孩子气啊:“那抱你到明天早上?”
“不,表达错,想问……你会不会也像夏炎炎那样突然丢下?”林雁行哑哑地问,“你会陪多久?”
陈荏万万没想到这句话会从林雁行口中问出来,愕然不语。
就是难受,去见她时她躺在床上,头发剃光,脑袋上有开颅刀口,脸肿得都不像样……真难受,上次见面还好好……她疼不疼啊?”
林雁行埋着头哭泣。
“别说,”陈荏搂着他,“她回去,现在还是漂亮姑娘,永远飒爽英姿。你别惦记着她那些伤,她不疼。”
陈荏太知道,最后那几天真不疼,如果没有那些劳什子抢救手段,就会比任何时候都宁静,尤其夏炎炎还是脑病,全程并无知觉。
“……真不疼?”
他无数遍想过这个问题,自己能陪他多久?
结论总是不久,以高中剩下时间而言年半,之后或许还有大半年电话联系。人生总是伴随着分离,弃去者,乱心者。
林雁行对他而言何等重要,可只要林雁行想离开,他便目送,并且尽量表现出豁达与恬淡。
他说:“想多久就多久,陪到你腻烦为止。”
林雁行低头急促盯着他眼睛:“不会腻烦。”
“不疼。”陈荏轻语,“都要回家怎还疼呢?”
林雁行抽泣:“再抱会儿……别走。”
“不走,抱多久都行。”陈荏说。
他比林雁行矮十多公分,怎看都像投怀送抱,但他无所谓,他甚至愿意把胸腔打开,敞着热腾腾颗心告诉林雁行,只要你需要,就不会松开。
林雁行很痛,这是他人生中第次直面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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