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荏摇头。
“那你有什心事?”
陈荏撩起眼皮:“看出来?”
“嗯。”郁明说,“主要你不瞒,是不是跟林雁行有关?”
陈荏笑,吸口,对着多云天空缓缓吐出白雾:“这都能看出来,还真是不瞒你。”
郁爸爸在阳台上晒太阳,满面病容,已经瘦得皮包骨,鼻下挂着氧气管。
慢阻肺患者呼吸困难、胸闷气短,生活是很煎熬,就好像人不带氧气瓶却硬要爬珠峰,也是很煎熬。
陈荏说:“伯伯好。”
郁爸爸笑,声音很低哑:“来啊。”
陈荏说:“哎。”
:“阿姨您别这客气,这都上你家白吃白喝来,干嘛还为破费?”
郁妈妈笑着说:“你照顾家明明这久,应该!家孩子笨,给你添麻烦!”
郁明当然不笨,能考上市重点高中十中在智商上都没问题,他只是不突出。
陈荏还要推辞,见郁明在边上对他猛使眼色,赶紧收下衣服道谢,郁妈妈很满意,到厨房择菜去。
等她走,陈荏小声对郁明说:“咱俩身形差不多,这衣服留着给你穿多好。”
“你俩怎?”
陈荏说:“可能跟林雁行走得太近,林家小徐总和管老师都提醒离他远点儿。”
郁明说:“你俩直挺近啊。”
“太近……”陈荏低语,“近到……都变。”
郁明忽然就明白“变”意思,在某种程度上他和陈荏
最后他和郁明回到小房间,将门锁上。
因为是顶层,小房间有个违章搭建小阁楼,从阁楼爬出去,能够到这栋居民楼屋顶。两人上屋顶,坐会儿,开始往外掏烟。
两人在宿舍也做过这事儿,反锁房门推开窗户偷偷抽烟什,很多高中男生都会偶尔来支,毕竟读书很苦,排遣方式又不多。
陈荏抽烟样子相当颓废,肩膀塌着,脸低垂,额发遮在眼睛上,细白指间夹着烟,只让它默默地阴燃,很长时间才会去吸口。
郁明问:“你考得不好吗?”
郁明摇头:“你千千万万得收,妈挺敏感,你不能让她觉得你见外,她会难受。”
陈荏点头。
郁妈妈倔强好强,靠着摆小吃摊个人扛起家生计,天不亮就出摊,夜深才收摊,四十来岁却已经风霜满面。
因为家里穷,她自尊心又强,所以从小对郁明管教严厉,连到小朋友家吃顿饭都不让,郁明被她管出点毛病来,多亏这两年跟着陈荏混,性格比以前好多。
郁明推开阳台门说:“荏儿,来见见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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