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沈佳伟叫起来,“记得你,记得你这双眼睛!让想想……呃……你是初中班上,对不对?”
“对。”
“你你……呃……你是那个……”
见对方想不起来,陈荏提醒:“是陈荏。”
“是,你姓陈!”沈佳伟叫道,“你叫
陈荏仰头寻找招牌,见其黑乎乎挂在店门角,上面写着“国兴汽修”,于是说:“是。”
上辈子他被沈佳伟句话救之后,放学曾经偷偷跟踪过人家,想道谢又没好意思开口。沈佳伟当时骑个破自行车,进就是这家门。
面包车被千斤顶顶高,下面露出双腿,穿是油腻垮塌破洞牛仔裤,外加双脏兮兮夹趾拖鞋。
陈荏半蹲下身子问:“请问沈佳伟在家吗?”
那腿动下,从车地盘下滑出个又脏又痞年轻人,头乱糟糟杀马特黄毛,但面相端正,单眼皮利落又精神。
得不是很清楚。”
只见他指挥司机在旧城区狭窄巷道上会儿向左,会儿向右,数分钟后让停车。
林雁行下车后问:“现在可以解释吧?”
陈荏从车里拉出他文明棍,风度翩翩地撑上:“再找帮手去。好不容易来次,总得把架势做足以绝后患,毕竟吴煜还得在学校呆三年呢,得让别人知道他有靠山。”
他要去找沈佳伟,就是那位初中时救过他次小混混同学。
他在滑车上坐起,怔怔地望着陈荏:“就是沈佳伟,你是……”
陈荏内心相当感慨。
上辈子得知这人意外去逝之后,他曾经给这人烧过四五年纸钱,如今见他还好好活着,时间百感交集。
这世间仿佛是个沙盘,所有人都是沙盘上小泥团儿,都只当是死埋化成沙,谁知道居然有些人是橡皮或者塑料做,能在沙盘抹煞之后重新爬出来。
陈荏就是极偶然小橡皮人儿,比梦境还不可思议。
多亏最近和林雁行聊天,把这人给想起来,否则真早已忘在脑后。
沈佳伟和陈荏同龄,上辈子因为街头斗殴死于二十三岁,此时应该还活得好好。
沈佳伟父亲开家汽修店,他初中毕业后进家职高读书,节假日会回店里帮忙,那店应该就在附近。
三人分头寻找,不多会儿林雁行在街角招手,指着间门面不大汽修店询问:是不是这家?
陈荏拉着吴煜走过去,只见好家肮脏落拓小店,满地满墙机油工具零件旧轮胎,连个落脚地方都难找,门口辆待修面包车也破破烂烂,与其修还不如直接报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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