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想在这种时候还跟你啰嗦,”柏图冷声道,“你守着阿姨吧,后天手术不是?到时候再过来。”
周念森看着他离开背影,脑子里空荡
江书兰耐不住疼痛睡下,柏图才轻轻推开门出去。
周念森坐在门口木头长椅上,都不用走近就能闻到身呛人烟味,听到门响,转过头看着柏图,眼睛里都是血丝。
柏图也没过去,低声道:“先回去。”
周念森站起来,道:“送你。”
柏图拒绝道:“不用。”
看柏图挂电话,斜着身子靠坐在病床上江书兰道:“小柏,你要是有事儿就先走吧。”
柏图低声道:“没什事儿,直接从机场过来,太仓促,也没给您买什东西……”
“还带什东西?”江书兰笑笑,说道,“你肯来看,就知足,本来还以为这辈子咱娘儿俩可能就见不着。”
柏图心里隐约发酸,道:“您别这说,放宽心,现在医疗这发达,肯定会没事儿。”
江书兰又笑起来道:“当辈子医生家属,不说见惯生老病死,听也够多,心里有谱,能有几天好活也都是福气。”
“现在雨刚停,车也不好打,”周念森道,“再说你这幅模样要是被人看到,往微博上传,又得被乱猜。”
柏图眼睛发红,看就是哭过样子,他转开脸道:“爱怎猜就怎猜。”
周念森这几天被折腾没日没夜,连脾气都发不起来,有些苦情道:“妈这样儿,你就当是你哥不得吗?你哥送送你能怎样?”
“能把你妈当半个妈,你跟可没关系。”柏图对他还是那般冷硬,道,“下飞机就跟你来医院,是因为阿姨生病,她待好心里都记着,可那也跟你没关系。”
周念森火大道:“这种时候你还非跟抬杠……”
她抬抬手,柏图忙握住,只觉得不过数月不见,记忆里温暖柔软手掌现在就已经形同枯槁,眼圈立刻便红。
江书兰反倒劝起他来,打趣道:“你看你,都这大,还有那多观众都喜欢你,怎还像小孩儿样?”
柏图低低头,江书兰当年悉心照顾他那些画面全都浮现在脑子里,瞬间嗓子发紧到说不出话来。
江书兰眼泪扑簌扑簌也掉下来,匆忙用枕边手帕擦掉,强笑道:“念森也是,都说让他不要跟你说,他还非专门跑去机场把你接到医院来。还想着既然都不走动,别让你知道,也省你挂念……”
柏图到底没忍住,哽咽着掉下几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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