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没有,就是贱透。”夏岳面色平静,语气冷然,像是这自轻自贱话是在说别人,不是说自己。
迟立冬不敢再接他话,怕自己再说错什。
夏岳脸上浮起浓重倦色,道:“你以为没试过吗?如果还能喜欢其他人,轮也轮不到你。”
迟立冬心头微恸。
他懂。
他忙把面饼放进水里,拿筷子时,又偷偷看夏岳脸色。
夏岳正面无表情看他。
迟立冬:“……对不起。”
夏岳抱起手臂,道:“不接受。”
迟立冬涩然道:“你还在怨?”
夏岳张嘴等着吃,还要碎碎念:“迟子你吃完要写论文啊不写论文你毕不业老夏要气死你小夏就没爹他多可怜啊你要好好写论文啊好好写啊好写啊写啊啊”。
他被这样念到几欲崩溃,被念急就推倒夏岳蹂躏通,夏岳还能边叫床边把那些碎碎念再来遍。
说起来,他能交论文顺利毕业,全靠夏岳。
“那个锅呢?”夏岳道,“还有点想它。”
迟立冬不记得,说:“好像毕业时候扔吧。”
“以前外卖又不方便,到晚上就它最方便。”
夏岳想下,说:“你宿舍那个电饭锅真难用,老是溢锅,要不就把面煮糊。”
迟立冬替锅伸冤:“你煮着面还跑去玩,能怪锅?”
夏岳道:“那怪啊?”
迟立冬道:“怪,没买个好锅。”
夏岳道:“你说呢。”
迟立冬问:“那你怎还……”
他想知道,但又问不出口,这问题像是在侮辱夏岳。
“那怎还回来找你?怎还急不可耐要和你上床?”夏岳却只接过去,道,“你是不是觉得贱透?”
迟立冬大惊:“当然没有!”
夏岳收起表情,道:“哦——扔。”
迟立冬觉得自己说错话。
果然,夏岳道:“你毕业扔东西不少啊。”
迟立冬语塞,不知该怎回应这句话。
夏岳用手肘撞他下:“水开,煮面。”
两人都笑起来。
还似旧时,花月正春风。
那阵子迟立冬写毕业论文,夏岳备考期末,两人每晚都熬夜,饿就煮面当夜宵。
夏岳经常因为锅溢面糊而大发脾气,怒骂电饭锅无能,骂完就不管,只当那个五十块锅能自清洁。
迟立冬只好认命地去刷那个又溢又糊、不像样子锅,洗完回来再另煮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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