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钊竭力地定定神,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清音量说:
“陆时琛,高中时候特别讨厌你,你知不知道后来为什能考上公大?那时候几乎每天都能记起你说那句野狗和嗟来之食,后来拼命每天,都是为有天能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孟钊,什也没说,似乎并没有说话欲望。
不知为什,孟钊看着那眼神,他忽然觉得,陆时琛并无任何求生意志,他好像……在平静地等待死亡那刻来临。
“陆时琛,不准死,”孟钊几乎是出于本能地脱口而出,“听到没?”
陆时琛仍旧那半睁着眼看向他,好像随时会收走此刻目光。
“不许死。”孟钊又重复遍,这次,他咬字更重。
在孟钊大腿上,“病人头部刚刚发生剧烈撞击,你小心固定住,防止在车辆行驶过程中再次发生剧烈晃动。”
“好。”孟钊抬起手,小心地落到陆时琛头侧托住他。
“这种情况下,病人救生意志很重要,如果求生意志强烈,应该可以撑到手术室,但是孟队,你朋友现在是昏迷状态,这种状态很危险,你最好能跟他说说话,让他保持意志清醒。
“好。”孟钊又应声。但事实上,他大脑现在片混乱,根本就不知道要跟陆时琛说什。
医生又走到担架床旁边,逐次检查那几个从疗养院救出女孩情况。
陆时琛终于开口,气息微弱,孟钊得凑近才能听到他说什:“不是要……聊会儿?”
是啊,聊会儿,聊什呢……孟钊慌乱地在大脑中寻找着话题,他无法让自己保持镇定:“见面以来直都在聊案子,没跟你好好叙过旧,就聊聊……高中事情吧?”
陆时琛嘴唇微启,声音微弱得听不清,但从口型来看,孟钊知道他说句“好啊”。
凌晨明潭市街道安静,救护车疾驰而过,风从被震碎车窗凶猛地刮进来,发出聒噪猎猎声响。
身后医务工作者忙碌地安顿病人,他们交谈声像是被风声包裹住,让人听不明晰。
“陆时琛。”孟钊觉得自己太阳穴在下下重重地跳,像鼓槌在用力敲击,他竭力稳着声音,低声说,“你别睡,们聊会儿。”
陆时琛没有任何反应。
孟钊手还在流血,血迹沾到陆时琛脸侧,他手心还在流血,于是他翻过手背,用干净地方将陆时琛脸上血小心地抹去。
陆时琛睫毛这时动动,缓缓地半睁开眼,看向孟钊。
他唇色苍白,眼神涣散,看上去生命垂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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