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或许对他来说,这就是最好结果吧。”孟钊听到陆时琛这样说,“在二十年前他决心要复仇那个瞬间,他就已经知道自己结局。这天到来,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
“他看上去很平静,”孟钊翻过手掌,握住陆时琛,“从容赴死人,内心会很安宁,没有痛苦地离去,或许是于他而言,最好归宿。”
陆时琛点点头,然后长长闭下眼睛:“走吧,等这多年,他应该想早点和妈团聚。”
尸体被搬运上车,孟钊和陆时琛看着运送尸体警车行驶上路,也坐进后面车子,跟上去。
路上,两人坐在车子后排,身体贴得很近,静默无言地握着手,从彼此那里汲取温度和力量。
蛋糕上九根蜡烛。
十七岁时,陆成泽送他到国际机场。父子二人沉默路,临到快要过安检分别时,陆成泽忽然开口:“以后想学什专业?”
“没想过。”陆时琛道。
“不要学法律。”
陆时琛淡淡应声。
到市局,孟钊看向陆时琛,低声问:“要去徐局那里趟,跟他汇报案情进展,你跟起吗?”
陆时琛摇摇头:“你去吧,在外面等你。”
“嗯。”孟钊拍拍陆时琛手背,“很快就回来。”
孟钊推门走进徐局办公室,徐局这次罕见地没有坐在桌后办公,而是伫立在窗边,沉默地看向窗外。听到身后声音,徐局转过身看向孟钊:“尸体打捞到?”
“嗯。”孟钊看着徐局,似乎从他身上也感受到丝不易察觉、哀沉悲伤。
后来没有选择法律专业,真是因为陆成泽那句话吗?陆时琛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但面对着陆成泽尸体,陆时琛恍然意识到,这多年来,虽然陆成泽并未在他面前谈论过工作、表露过情绪,但潜意识里,陆时琛清醒地知道,陆成泽比他身边任何人活得都要沉重和痛苦,他并不希望自己活成另个陆成泽。
溺水而死人通常会表情痛苦,但眼前陆成泽却看上去极其平静,好似只是在海水沉沉地睡觉。
记忆中,陆时琛似乎从未见过这样平和、放松陆成泽,陆成泽生前极为忙碌,只有在自己出国前,才能半夜在家中看到对着手中照片发呆陆成泽。年少时陆时琛还无法感受到悲伤这种情绪,他只隐约觉得,有某种无形重量压在陆成泽身上,让他跟自己样,无法感受到旁人喜怒哀乐。
静默地看陆成泽好会儿,孟钊察觉到陆时琛握着自己手稍稍松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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