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不行?是每个都不行还是几个不行?”
沉默。开始失去耐心,于是决定转移话
“那你也不能整天待在这里再喝二十年吧!”
他看着桌子。
“你退休金呢?职工补助呢?医疗保障呢?嗜酒互诫协会呢?”
他什都没做,任凭切溜走。以前都在哪儿啊?
“替你付房租。”
“什时候开始?”
“三月。”
“带薪病假?”
沉默。
“你病?哪里不舒服?”
瓶米克劳牌啤酒躺在水池里,淌到瓷砖上酒水早已挥发干,折射出层光亮。
父亲坐在厨房里,背对,望着窗外河流。进来,他没转身,坐下,他也不看,但也没有起身去别处,所以把这看作可以开始谈话信号。
“你好,爸爸。”
沉默。
“去看金太,刚才。她说你最近情况不好。”
“哦。”他倒糊涂,“难道没有付?”
“你欠两个月。金太很尴尬。她不想告诉,她也不要给她钱。可是觉得没必要把你问题变成她问题。”
“可怜金太。”眼泪从父亲脸颊上汇聚、流淌下来。他真老。没有别词语可以形容。他五十七岁,已经垂垂老朽。不再生他气,为他难过,为他恐惧。
“爸爸,”他再次看着。“听着,你得让为你做些什,好吗?”他转过脸,看着窗外河对岸树木,那些东西都比有趣无数倍。“你得让查查你退休金、银行文件之类全部资料。你得让和金太把这里弄干净。还有,你不能再喝酒。”
“不行。”
以为他会继续冷落,谁知道他居然伸出双手作为种回答。它们瑟瑟颤抖,仿佛自己正进行着轻微地震。他终于,变成这样,二十三年来拼命地喝酒,终于毁掉他拉琴双手。
“哦,爸爸。哦,上帝啊。斯坦怎说?”
“他说就这样。神经都烂,也好不起来。”
“主耶稣啊!”们相互看着对方,那是煎熬分钟,他脸上充满痛苦,开始理解:他无所有。再也没有什可以抓住他、留下他,可以成为他生命。首先是妈妈,然后是音乐,走,都走。在他心中本来就不算什,所以迟来努力注定于事无补。“接下来怎办?”
沉默。没有接下来。
沉默。
“听说你不工作。”
“现在是五月。”
“可你怎没去巡回演出?”
他终于看。在那种固执下面,掩藏着恐惧。“请病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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