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可能阻止她?”问。
“没有用。试过。”
“算,那。”
咖啡机里发出轻微爆破声,亨利上上下下摸摸脸。他说:“直在想她为什连张字条都没留下。”正想问他这句话是什意思,爱尔芭突然出现在厨房门口。她穿着件粉色睡袍和双绿色老鼠拖鞋,在厨房刺眼灯光下,爱尔芭眯缝起眼,打着哈欠。
“嗨,宝贝。”亨利说。爱尔芭走到他身边,攀在他轮椅扶手上。“早噢噢噢噢上好,”爱尔芭说。
扣响扳机。
二〇〇六年十二月十八日,星期(克莱尔三十五岁,亨利四十三岁)
克莱尔:半夜醒来,亨利已经不在。惊慌失措。坐在床头,各种可能景象都涌进脑海:他可能被汽车撞死、困在废弃建筑里,或者躺在什寒冷地方——有声音,有人在哭。应该是爱尔芭,大概亨利只是出去看看爱尔芭,于是下床,来到爱尔芭房间,可是爱尔芭蜷缩在泰迪熊旁,睡得好好,毯子被她扔在地上。顺着声音找到客厅,亨利在那儿,抱着头,坐在地板上。
跪到他旁边。“怎?”问他。
亨利抬起头,街灯光从窗户里洒落进来,看到他脸颊上晶亮泪光。“英格里德死。”亨利说。
“还没有真正到早上呢,”告诉她,“现在还只能算夜里。”
“如果是夜里,你们怎都起来啊?”爱尔芭鼻子里哼哼,“你们开始煮咖啡,所以是早晨。”
“哦,这是古老‘咖啡等于早晨’谬论,”亨利说,“宝贝,你逻辑里有漏洞。”
“什?”爱尔芭问。
双臂环住他,“英格里德很久以前就死。”柔声说。
亨利摇摇头,“几年前,几分钟前……都是样。”他说。们安静地坐在地板上。最后亨利说:“你说,现在是早晨?”
“当然是。”天空依然黑暗,也没有鸟鸣。
“们起来吧。”他说。把轮椅推过来,扶他坐上去,把他推进厨房。给他拿来浴袍,亨利努力穿上。他坐在厨房桌子旁,直愣愣地看着窗外被雪覆盖后院。远处有辆扫雪车路铲过。打开灯,把定量咖啡放进过滤网中,又往咖啡机里倒进定量水,按下开关。出去拿杯子,拉开冰箱门,问亨利想吃些什,他摇摇头。来到桌旁,在亨利对面坐下,他看着,他眼睛通红,头发往四面八方竖着。干瘦双手,憔悴脸。
“都是错。”亨利说,“要是没去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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