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祈求冥福——这样,今天就急忙独自跑到条回桥头去看示众头。
到回桥头大街上,挂人头地方已围大批观众,宣布罪状告示牌,看守人头公差,都同平常样。三根竹子搭成架子上,挂着颗人头——啊,多可怕,颗血淋淋人头,简直不知怎样说才好。在吵吵闹闹人群中抬头望是苍白人头,突然发起愣来,这不是他,不是阿妈港甚内头颅。粗黑浓眉,突出下颏,眉间刀痕,点也不像甚内呀。——突然,在太阳光中,四周人群,竹架上人头,下子都消失到遥远世界去,好似受天雷打击。这不是甚内头,是自己头呀,是二十年前——正是救甚内时——弥三郎,那时舌头要是转转,就会这样叫出来,可是出不得声,浑身发抖。
弥三郎!着魔似望着儿子头,这人头脸上眼睛半开着,直瞪着,这是怎回事呢?为什把儿子错当甚内呢?只消仔细想想,这种误会是绝不能发生。难道阿妈港甚内就是儿子,那晚来家那个假和尚是冒名顶替吗?不,不会有这种事。能在三天之内,天不误搞到六千贯银子,在这大日本,除甚内还有谁呢?这时候,两年前下雪夜里在院子里同甚内打架那个人影子,忽然出现在眼前。那人是谁,难道就是孩子吗?当时见到眼,样子确像儿子,难道仅仅是时眼花吗?说不定真是儿子呢——如大梦初醒,眼不眨地看着这个人头,只见发紫半开嘴,好像带着茫然微笑。
示众人头会笑——您听定不信,当时也以为只是自己幻觉,再仔细看,果然在干枯嘴上确是带着微笑。久久地注视这奇怪微笑,不知不觉地,自己也笑,边笑,边流下眼泪。
“爸爸,请原谅……”
在无言微笑中,好像听他说:“爸爸,请原谅不孝之罪。两年前雪夜,偷偷回家来向您谢罪,白天怕给店伙看见不好意思,因此打算深夜敲您卧室门,再来见您,恰巧见茶间里还有灯光,正怯生生走过来,忽然不知什人,言不发,把抱住。”
“爸爸,以后事您已经知道,因突然见到您,忙将那人摔开,跳墙逃走。从雪光中看那个打架人,像是行脚和尚,后来见没人追来,又大胆回到茶间外,从隔扇缝里偷听你们谈话。
“爸爸,甚内救北条屋,是们全家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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