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也必须休息,
尽管置身于舞台布景前。
(所谓舞台布景不过是些打满补丁画布而已。)
可是不像这位诗人那样厌世。只要河童们肯经常来看看……啊,忘记告诉你,你还记得朋友——审判官培卟吧?他失业后,真发疯。听说现在住在河童国精神病院里。要是S博士允许话,很想去探望他呢……
九二七年二月十日作
“拧开消火栓?”
“老爷,您忘吗?河童也有工匠呀。”
打那以后,每隔两三天就有形形色色河童来探望。据S博士诊断,病叫早发性痴呆症。可是那位查喀大夫说,病不是早发性痴呆症,而患早发性痴呆症是S博士以及你们自己。(这说,恐怕对你也很失礼。)连医生查喀都来探望,学生拉卟和哲学家马咯就更不用说。但是除渔夫巴咯之外,白天谁都不来。只是到晚上——尤其月夜,就三三两两地道来。昨晚还在月光下和玻璃公司老板嘎尔以及哲学家马咯谈话来着呢。音乐家库拉巴喀还用小提琴为奏支曲子。喏,那边桌子上不是有束黑百合花吗?那就是昨天晚上库拉巴喀带来礼物。
(回头看看。当然,桌子上什花束也没有。)
这本书也是哲学家马咯特地给带来。请你读读第首诗。哦,你不可能懂得河童文。念给你听吧。这是新近出版《托喀全集》当中册。
心思呢。尤其是好友——烂嘴巴学生拉卟……就在个像今天这样阴霾下午,正追思往事,不由得差点儿喊出声来。不知是什时候进来,只见打鱼河童巴咯正站在面前,连连鞠躬呢。镇静下来之后——不记得自己究竟是哭还是笑,反正隔这久又说起河童话来,这事确实使感动。
“喂,巴咯,你怎来啦?”
“来看望你,听说你生病。”
“你怎知道?”
“从收音机广播里知道。”巴咯得意洋洋地笑着。
文洁若译
(他摊开本旧电话簿,大声朗诵起这样首诗来:)
在椰子花和竹丛里,
佛陀老早就安息。
路旁无花果已枯萎,
基督似乎也随着咽气。
“真难为你呀。”
“这算不什。对河童来说,东京河也罢沟也罢,就跟大马路样嘛。”
这才想起,河童跟青蛙样,也是水陆两栖动物。
“可是这带没有河呀。”
“是从自来水管里钻到这儿来。然后拧开消火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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