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流通,王锦慢慢往前开。
瓢泼大雨从天而降,落在车顶车窗上,人间似是片汪洋。
王超突然说:“哥,不是不想去追回来人,是追不回来,他以前就不怎爱,现在残成这样,他肯定更不想跟在块儿。”
他说:“你说对,离开谁也能过,就是过得好不好,只有自己知道。”
他又说:“就过不
王超似是没有注意到,回头看他,只说:“能去吃饭吗?快饿死。”
兄弟两人起到附近吃饭,听王超意见,两份油泼面,超大份麻辣小龙虾。
回去路上,天边响起惊雷,眼看场大雨将至,道旁悠闲路人都跑起来,想要赶在雨滴落下前回到可以遮风挡雨地方。
十字路口有点堵,王超没有开车,坐在副驾上,百无聊赖托着下巴看窗外,说:“周末录那个节目今天晚上播。”
王锦道:“回家应该还来得及看。”
柜里所有衣物,卫生间里洗漱用品,干干净净,什都没留下。
他只在洗衣机旁脏衣篓里找到件t恤,是他,直被彦容当睡衣穿,该是今早彦容去学校前顺手扔在这里,还没有来得及洗。
他把衬衣脱掉,穿上这件t恤,然后躺在床上,用被子蒙着头,把自己盖严严实实。
t恤上还有彦容味道,闭上眼睛,就好像彦容还躺在他怀里。
他这觉睡得很沉,醒来时窗外已是夜色沉沉。
王超道:“不敢看。”
他摸摸自己扎手短发,说:“这样上镜,肯定挺丑。”
他从小就爱臭美,喜欢打扮,就喜欢买新衣服买新鞋,穿戴新招摇过市,被别人夸他帅,分分钟就能美得上天去。现在他晒得像半个非洲土著,从前丰茂头发也只长出半厘米来,虽然颜值底子在那摆着,比普通人还是好看,可和他自己纵向比较,就是残。
王锦道:“你头发长得快,最多再有多半个月就能去修个圆寸头,等天凉快,也能慢慢白回来。”
王超道:“嗯。”
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中央空调工作细微响动,昏暗光线里,桌上有只孤零零黑色马克杯,往日里陪在它身边那只狮子王,已经走。
王锦坐起来,没有开灯,孤独与空虚深重到让他绝望地步,光线会让这些无所遁形,他想象得到自己此刻狼狈。
许久,他换自己衣服下楼去,王超坐在客厅地上,在玩手柄游戏机。
他叫声:“小超。”
在他们都成年以后,他很久没有这样叫过王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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