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功力高到什地步呢?爷爷总举个例子,讲当年日本佬打到们村,把村庄糟蹋够,上山准备再糟蹋观德寺,被老和尚把笤帚柄救下。原来鬼子小队长是个武士出身,知道老和尚有武功,要同他比武。约定好,只要老和尚赢,鬼子不进庙,否则烧掉庙。那时老和尚当然并不老,眼明手快,力壮如牛,用把笤帚柄上阵,三下五除二把小鬼子大洋刀夺到自己手上。小队长服输,对他作揖,放过观德寺。
靠着老和尚威望,寺院名声响,香火旺,年四季四方八远都有人来烧香敬拜,求子女,求平安,求福寿。上校母亲笃信观音菩萨,平日里像在那儿上班,几乎日日早上都要去供炷香,年到头柴米油盐样样送。
爷爷讲:“这老娘们,待和尚像待爹娘样好。”
幸亏她当时去普陀山,不在村里,否则看红卫兵把她崇拜地方糟蹋,把她情同手足和尚打骂,岂不要她老命吗?阿弥陀佛,菩萨有灵,预知这儿要出乱子,先安排她避开。
二十
红卫兵开过会后,由城里青年领着,先去捣关帝庙,烧关公像,后去山上毁观德寺,把所有佛像、神龛、雕像、经书、楹联、画像,烧烧,砸砸;有些烧不掉、砸不碎,律丢入山上水库里。们看着,确实有种看打仗感觉,打砸抢烧,火光冲天,烟雾弥漫,和尚哭哭,叫叫,骂骂,拜拜,呼天抢地,派乱象。
个胖和尚,刚开始提根铁杖,横在大门口,不准红卫兵进门。红卫兵排好队,高喊口号,准备冲锋陷阵。眼看场打斗触即发,们看得紧张兴奋到顶,门却突然吱呀声稀开,出来个慈眉善目老和尚——终于看到他!
老和尚不开口,只挥手,示意胖和尚放下铁杖,放人进去。胖和尚捏紧铁杖,涨红脸,跺着脚,哇哇叫,不服从。老和尚双手合十,闭上眼,轻轻念声阿弥陀佛,缓步走到胖和尚面前,眨眼,伸手,对准胖和尚颈脖啪啪两下,胖和尚顿时丢下铁杖,闭嘴收声,立停不动,木桩样。就是这个胖和尚,后来眼看着寺庙被糟蹋,哭得死去活来,号啕声浪高过浪,越过山岭,传到村子里,父亲在家里都听到。
这天夜里先是睡不着,然后又做夜梦。在梦里看见自己当上红卫兵,跟群红卫兵起围攻胖和尚,铁杖在眼前飞,点都不怕;铁杖击中额头,鲜血直流,点都不痛,照旧昂着头,冲啊杀啊,像只发疯小公牛。最后正是变成公牛,长出两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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