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
喇叭声又响起。
“是不是因为这些事，所以家里那些旧照片里都没有外婆？”爱莎问。
“什
？”
“
出生前照片里都没有外婆。小时候觉得她是个吸血鬼，因为照片照不出吸血鬼，而且他们可以尽情抽烟，不会嗓子疼。但她不是吸血鬼，对吧？她只是从不在家。”
“这很复杂。”
“别这说，爱莎。”
“但她就是！”
妈妈从鼻子里叹
声气。
“布里特-玛丽以前不是这样。她只是……寂寞。”
“她有肯特啊！”
“小时候身边有你外公。”
“对啊，直到他死！”
“他死后，还有邻居。”
“什邻居？”爱莎好奇地问。
后面车又开始按喇叭。妈妈朝后窗做个抱歉手势，起亚缓缓向前。
在爱莎最没有防备之时，内疚像冰水
样袭来。
“原来外婆是这个意思。”她说。
“她说什？”妈妈问。
爱莎哼声。
“她说，如果发现出生前她是怎样人，就会恨她。这就是她意思。果然发现她是个坏妈妈，离开自己小孩……”
“是啊，除非有人解释给你听！但问外婆这件事时候，她总是换话题。然后问爸爸时候，他总说：‘呃……呃……你想要什？要个冰激凌吗？给你买个冰激凌吧！’”
妈妈突然爆发出阵大笑。爱莎对爸爸模仿还挺刻薄。
“你爸爸不太喜欢冲突。”妈妈咯咯笑着说。
“外婆到底是不是只吸血鬼啦？”
“你外婆周游世界，拯救孩子们生命，亲爱。
妈妈慢慢地眨着眼睛，慢得几乎要闭起来。
“有很多种寂寞，宝贝。”
爱莎又开始玩起门上橡胶条。
“她还是个傻瓜。”
“如果个人寂寞太久，是可能变成傻瓜。”妈妈点头。
“布里特-玛丽。”妈妈终于开口。
爱莎不再摆弄车门橡胶条：“什意思，布里特-玛丽？”
“她照顾过。”
爱莎眉毛阴沉地挤成V字。
“那她现在为什对你这坏，啊？”
妈妈转过头，眼睛亮得让爱莎能在里面看见自己倒影。
“她没有离开。你不能恨外婆，亲爱。”
爱莎没有回答，妈妈把手放在爱莎脸蛋上，小声说：“所有女儿都会因为这样那样事情对自己妈妈生气。但她是位很好外婆，爱莎。她是任何人所能想到最神奇外婆。”
爱莎不服气地扯着橡胶条。
“但她抛下你个人。她每次走，就留下你个人，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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