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杨骁笑下,似乎是带点嘲笑意味,他还是看着窗外,说:“你懂什。”
迟明尧好心安慰他,却不想被噎下,忍不住也嘲讽地回句:“怎?演戏还是你梦想啊?”
李杨骁没说话,似乎没心情搭理他。
驶至来处,迟明尧将车靠路边停下,他有点后悔刚刚回嘴那句:跟个伤心成这样人较什劲啊?
而且,他刚说那句话很可能戳到李杨骁痛处,有点太不厚道。
李杨骁声不吭地默默淌着眼泪,让迟明尧觉得有点可怜,于是他开口安慰句:“演不戏,那就做点别啊,当演员也没有看上去那光鲜,碰上陈瑞这种变态,你不得被他玩死啊?”
李杨骁还是不作声,他只是把脸往窗外方向偏偏,似乎不想让个陌生人看到他哭模样。
他想起自己高中时候,因为固执地坚持艺考,所有任课老师都来轮番找他谈话,劝他要脚踏实地点;想起为做演员,他和父母闹翻,借钱去外地参加艺考,至今父子关系都未曾缓和;又想起刚进大学时候,有位即将退休老师,在第堂课上就夸他是个好苗子。
这些似乎都已经很遥远记忆,在这刻全都清晰地浮现出来。他都不知道自己竟会记得这清楚。
人人都曾做过演员梦,但真正将其实现人又有多少呢?李杨骁本以为自己会是其中个,却不想这个梦在半年前就已经悄无声息地夭折,而他却傻得无所知。
迟明尧觉得自己有点混蛋,他想和李杨骁说“别哭,等帮你看看有没有合适资源”。刚想开口,李杨骁说话,是目视着前方说:“迟明尧,你有没有听说过句话。”
“什?”迟明尧怔下。
“和你们这些少爷不同,们光是活着就竭尽全力。(注
原本,他都以为自己离这个梦很近。
他以为自己会是幸运,只是需要等待而已。然而这刻他才明白,他之前所有等待都是徒劳。
李杨骁悲伤太浓重,以至于几乎把这种情绪传染给迟明尧。
迟明尧几不可闻地叹口气,又看眼李杨骁:人怎能哭成这样呢,好像有无尽悲伤都顺着眼泪哗哗流淌出来,这种静默流泪比起声嘶力竭哭喊,似乎更多种哀沉绝望。
迟明尧抽几张纸递给李杨骁,李杨骁没接,迟明尧便把纸放到李杨骁腿上,然后开口道:“想开点,做点别也挺好啊。你要是实在找不到别事情做,要不去那儿,看看找人给你安排个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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