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做完之后,迟明尧关房间灯,坐到旁边陪护床上,沉默地看着对面李杨骁。他突然想起第次遇到李杨骁时候,李杨骁正从那辆被撞散架小夏利上气势汹汹地走下来,对着他劈头盖脸通骂,还想起李杨骁对着辆出租车,毫无预兆地笑出来,当时他还在心里骂句“神经病”。
才过去几个月而已,李杨骁就好像彻底变个人。
或许对他来说,被傻乎乎地蒙在鼓里,其实要比知道被封杀消息要好得多吧?起码那个时候李杨骁,虽然已经经历很多不太好事情,但依然有种不撞南墙心不死架势。而不是现在这样,哀莫大于心死样子。
迟明尧莫名想起自己母亲,在她病危那些日子,她还是兴致勃勃地规划着明泰家居下步发展方向,直到他二叔把家居业务全部接手过去,并且彻底重组设计团队,她才变得像个真正病秧子样,每天怏怏不乐地等死。
李杨骁想要是什呢?有戏演吗?像梁思喆样,每天都有无数影迷发表连篇累牍影评,每个神态每个动作地分析他演技?
脑子里突然又闪过李杨骁在《偷心》里那张笑脸,生动到好像能照亮全世界笑脸。
他弯下腰,伸手把李杨骁额前头发全都抚上去,露出完完整整张脸,然后盯着他看好会儿。
最后留下来做清理大概是个实习护士,手上工作还不太熟练,全部做好之后,她走过来,伸手探探李杨骁额头温度,然后对迟明尧说:“接下来几天好好养下胃,最好能喝点粥什。”
迟明尧点点头,说声“好”。
小护士犹豫下,小声问:“你是他男朋友吗?”
如果是这样话,那他会帮他实现,就像当年他答应他母亲样。
安静病房里,突然响起手机铃声显得无比刺耳,迟明尧迅速按静音,然后走出去接起电话:“别打过来,他睡着。”
那边过好会儿才接上话:“你们在起?”
迟明尧走到窗边,问:“你以什身份问这句话?”
那边又沉默
迟明尧抬起头看着她:“嗯?”
小护士不好意思地笑下,说:“没什。”
“有毛巾可以用下吗?”
“啊,有,去拿。”小护士很快走出去,拿条雪白毛巾递给迟明尧。
迟明尧拿到卫生间把毛巾浸湿,拧干水,推门走进病房里,给李杨骁擦擦脸,把他脸上泪痕擦干净,擦到眼睛时候,李杨骁睫毛抖抖,但很快就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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