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玻璃柜就放在窗户旁边。西米安托小姐上身只穿着件简单紧身胸衣,就开始忙来忙去,她会儿取出这个小瓶子,会儿又去找另个。她到底用这些瓶子来干什呢?父亲猜不出来,也没有侧面打探消息习惯——他遇到事情宁可不清不楚,糊里糊涂。
有天,西米安托小姐紧靠在窗边写东西。她用墨看起来太浓,她于是往里面添点水,但墨下子又变得很淡,没办法再继续使用。父亲被她举手投足间优雅仪态所打动,便装瓶墨水,派女仆送给她。女仆回来时,除转达对方再谢意外,还带个纸盒,盒子里放十二根西班牙蜡[1]做成火漆蜡棒,每根颜色都不同,盒子上印着漂亮图案,还配些精彩至极格言警句。西米安托小姐成日里在忙些什,父亲这下子全明白:她忙事和他本人工作很接近,而且可以说是互为补充。按照行家看法,制蜡工艺比制墨工艺更考究、更完善。他怀着满心仰慕之情折好个信封,拿出笔,蘸上自己精美墨水,写个地址,然后用刚刚拿到新蜡,小心翼翼地把印章盖上去。印章盖得可以说非常完美,他把信封放在桌子上,津津有味地看个不停。
当天晚上,他去趟莫雷诺书店。个他从没见过男人带个和他模样纸盒子,盒子里也放着十二根西班牙蜡做成火漆蜡棒。他取出蜡棒现场试验下,所有人都连声赞许。这件事让父亲犯晚上嘀咕,夜里做梦也梦到西班牙蜡。
第二天早上,他和往常样来到阳台,与邻居打招呼。他甚至已经张开口准备多说几句,但最后还是什多余话也没有说,便默默地回到房间。不过,他还是选个最佳位置,观察西米安托小姐房间里发生切。只见那位丽人举着个放大镜,细细察看女仆擦拭过家具。她发现小撮灰尘,便马上把女仆找回来重擦。父亲原本就注重自己房间里整洁,现在看到自己可爱女邻居也这爱干净,对她尊重不免又增添许多。
说过,父亲每天主要干事就是抽抽雪茄,点点行人人数,或是算算阿尔巴公爵府屋顶上瓦片数量,但他现在已经没办法再花几个小时做这些事。几分钟不到,他就分心,股强大吸引力将他不断拉向那座朝向垂直小街阳台。
最先注意到这转变人是布斯克罗斯,他好几次当着面言之凿凿地说,堂费利佩·德·阿瓦多罗很快将以自己真名面对世人,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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