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想过,为什素食主义者总是把‘拯救地球’挂在嘴边,好像地球离不开你们似?即便没有人类‘爱护’,地球也照样存在几十亿年,人类能够毁掉只有自己。”她说。
跟往常样,这又是段答非所问搪塞。纳迪娅瞥眼表盘,紧接着就后悔,因为扎拉注意到她看表动作,已经立刻像往常那样站起来——扎拉从来不愿意让人家催着她离开,所以她向对别人看表动作相当敏感,而且会下意识地马上站起来。纳迪娅尴尬得话都说不利索:“们还还有些时间……要要是你不介意话,可可以再留会儿……反正接下来也没有别预约。”
“哦,还有事。”扎拉回应道。
纳迪娅下定决心,直截当地提问:“你能回答个私人问题吗?”
“什?”
问题:“所以,你觉得自己最对不起谁?没从你那里借到钱人,还是从你那里借走太多钱人?”
扎拉表面装作若无其事,实际上却偷偷地攥紧椅子扶手,最后松开来时候,她两个手掌全都变白,血色全无。她急忙掩饰地搓着手,眼神也变得躲躲闪闪,再次数起窗户。过会儿,她飞快地哼声。
“你知道吗?要是那些自诩‘关心动物福利’家伙真担心动物享受不到福利话,就不会鼓动吃‘快乐猪’肉。”扎拉没话找话地说。
纳迪娅翻个白眼。
“这和刚才问你问题又有什关系呢?”她说。
心理医生站起来,歪着脑袋捕捉扎拉视线。
“咨询进行这多次,你好像从来没谈过你自己,哪怕只有点点——比如说,你最喜欢什颜色?你喜欢艺术吗?谈过恋爱吗?”纳迪娅问。
扎拉眉毛挑到高得不能再高程度。
“你觉得谈个恋爱就能让
扎拉耸耸肩。
“所谓有机农产品,‘散养鸡’和‘快乐猪’什……你把‘快乐猪’给吃,难道不是更没道德吗?与其吃掉跟亲朋好友起享受生活‘快乐猪’,还不如去吃日子过得糟糕猪,对吧?既然农场主们说,‘快乐猪’味道更好,那只能假设他们是等到猪刚刚坠入爱河,或者刚生小猪——总之就是它们最快乐时候——给它们脑袋来上枪,然后真空包装起来……这又有什道德可言呢?”她说。
心理医生叹口气。
“猜,你意思是,你不想讨论你客户,还有他们借多少钱?”她问。
扎拉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肉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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