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煊“嗯”声,鞋也没换,径自回自己房间。他从抽屉里翻出身份证,揣到裤兜里,拉开门走出去。
“刚回来又出门?”杨成川脸色沉下来,看着他斥道,“不吃饭?”
“班里有活动。”杨煊甩出这句话,不顾杨成川面色不佳,没多解释就走到门边,握着门把手开锁,想想又补上句,“们俩都晚点回。”说这话时他没回头,等他出门,汤小年才反应过来,这句“们俩”里也包括自己儿子汤君赫。
杨煊从楼梯间走下来,看到汤君赫站在楼道门口,手里拿着用过面巾纸。天色仍是阴沉着,或许今夜根本无雨。
他看到汤君赫背对着黑暗,面朝着楼道明亮灯光,眼睛紧盯着他,那是种莫可名状神情,让他忍不住想躲开。
你没跟她说过?”
汤君赫做错事般站在原地,低低地“嗯”声,然后又补上句:“或者你先回去,等等……”
他那双漂亮、猫样眼睛因为哭过而湿漉漉,鼻头也哭得红红,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整个人看上去狼狈而可怜,就那样不知所措地杵在楼道里,让杨煊想起小时候自己第次看到他那天——那时候他哭得比这次要凶多。
“那去哪儿?”杨煊盯着他,又开口。
“不知道,”汤君赫揪扯着自己校服袖口,犹豫着说,“想洗澡。”他想把周林留在他脖子上和脸上那些恶心口水洗掉,那股酒精味就算被风吹路,好像还是挥之不去地萦绕在他周围似。
“走吧。”杨煊说完这两个字,头也不回地走在前面。
果不其然,汤君赫很快跟上来,走在落他半步身侧,转头看着他问:“们去哪儿?”
杨煊没说话,只是抄着兜,脚下步子迈得很大也很快,丝毫没有慢下来等汤君赫意思。
汤君赫也跟
杨煊烦躁地抬手抓抓自己头发,皱着眉看他片刻,简短地撂下句“你在这里等着”,便转身上楼。
汤君赫站在楼道里,听着杨煊踩过楼梯发出“噔噔噔”声响,他不知道杨煊要去楼上干什,但杨煊让他在这里等着,他就动不动地等着。杨煊以前就总让他站在原地等着,没多会儿他就会自己跑回来找自己,这次定也是样。
***
杨煊推开家里门,汤小年首先听到声响,立刻回头看过来,还作出要起身姿势,见到是杨煊,她有些尴尬地坐回去:“小煊今天回这早啊?”
杨成川回头看杨煊眼,态度不冷不热地说:“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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