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就还不清,”汤小年不乐意,“阿迪达斯,你知道多贵,心疼死。”
“就是还不清,”汤君赫把头转回去,继续写作业,“要说你就自己和他说,他不会要。”
“哎你这孩子,你还没给呢怎就知道他不要?”
“他肯定说‘不用’,”汤君赫说,“反正不说。”
“这是替你还人情你知不知道,”汤小年力道不重地拍下他后脑勺,“你怎不知道领情呢,还跟摆脸色。”
但汤君赫还是会时不时地哼歌,曲调随着风向朝杨煊耳朵里不住地钻。开始杨煊还有些烦躁,到后来就渐渐习惯,再后来他居然从中听出些规律,譬如周早上是汤君赫哼得最欢快时候,等到周五,他似乎就蔫,也不哼歌,在后座闷不吭声地坐着,不知道在想些什。
这热爱上学?杨煊觉得有些好笑,他这个同父异母弟弟还真是异于常人。
周林案子渐渐没动静,警方调查多日,除查出周林之前确实是个有恋童癖好小学老师之外,关于杨煊和汤君赫作案证据却毫无进展,最后只能得出周林是因为违反交通规则误闯红灯才遭遇车祸结论,给他那个成日拉着警察讨公道妈交差。
那天下班之后,汤小年去附近商场逛圈,找到阿迪达斯专柜,买套新款运动男装和双运动鞋。汤小年看着标价暗自咋舌,这套算下来几乎抵得上她以前给人打工卖衣服时个月工资。
可是肉疼归肉疼,她还是去收款台交钱。早上出门前她特地看眼杨煊运动鞋品牌,全都是经常出现在广告上大牌子,哪双都不便宜。
“自己人情,自己会还。”汤君赫写着单词说。
“你还,你怎还?你还准备给他当牛做马啊?”汤小年听出他语气中不以为然,气道,“抢你
汤小年拎着阿迪达斯袋子走出商场,打算晚上让汤君赫把这些东西交给杨煊。虽然嘴上说“人各有命”,但到底杨煊被取消省队录取资格这件事是起于自己儿子,这个人情还是该还,汤小年觉得自己这件事做得很厚道。
晚上,汤君赫正在自己房间写作业,汤小年推门进来,站在他旁边看着他写会儿,然后摸着他头发说:“今天去商场给杨煊买套衣服和双鞋,会儿你看见他,跟他说声。”
“为什?”汤君赫转头看着她。
“还不是省队那件事,”汤小年说,“咱们还给他,不欠他。”
“这才还不清。”汤君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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