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怎
办呢？们怎办呢？汤君赫想这样问，可是在即将脱口而出
那
刻，他意识到自己已经这样问过
。“可以带你走啊。”杨煊给答案他还记得。
“正好有时间，可以带你去外面吃饭。”杨煊抬手揉揉他头发，“去？”
汤君赫说：“嗯。”
杨煊手从他头顶落下来揽着他肩膀，带他朝楼梯口走：“想吃什？”
汤君赫毫无食欲，他说，都可以。
从阴凉教室走到洒满阳光走廊，汤君赫步步地靠近杨煊，觉得自己像在做梦。阳光是斜照进来，即使走到杨煊面前，他也没有完全被他哥哥影子罩住。
杨煊手指动动，捏着那个红棕色小本子角递给汤君赫：“办好。”也许是因为即将要离开润城缘故，他身形看上去有些闲散，声调也显得懒洋洋。
汤君赫接过来，低头将护照翻开，看着那上面自己照片，还有中文后面跟着英文单词。
素白底上印着个精致漂亮少年，年少时期汤君赫看上去就是照片上那个样子，乍看天真而沉静，如若仔细端量，就会发现那双乌溜溜大眼睛上明明白白地写满他心底情绪，有对于未知好奇和渴望，还有对于现状无力和反抗。
“好好收着，”杨煊低头看着他，就像个称职哥哥那样叮嘱道，“以后用得着。”
他们在街上牵着手，但在汤君赫意识到这点时，他已经不记得是谁先主动牵谁。杨煊带着他径直走进家日料店，他将菜单推给对面汤君赫，自己点份拉面。
“和你样。”汤君赫并没有打开菜单看。
杨煊将菜单转到自己面前，打开来翻到后面，点几份小食和两杯饮品。
汤君赫觉得自己有肚子话要说，譬如问他们之间关系到底算什，譬如问杨煊到底有没有喜欢过自己，譬如问他说带他走是出于逗弄还是真，还有他会不会等自己，但这些问题好像在这顿“最后午餐”上都显得那不合时宜。
绕到嘴边问题涌上来又咽下去，
汤君赫有点想哭，他意识到杨煊是来向他告别——杨煊要走，而现在他已经不再说那些要带他走话。然而他还是忍住眼泪，他已经习惯在眼泪涌出那瞬就条件反射般地将它们闷在眼眶里。
他咽下喉咙，抬头看着杨煊问：“你什时候走啊，哥？”
“明天啊，”杨煊笑笑说，“跟上次样时间。”
“这快。”
“待不下去。”杨煊并没有回避他提早离开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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