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汤医生啊，”阿姨这才放下警惕，“
还以为门没关，外面
人进来
。”
阿姨走后，汤君赫低头走到自己办公桌前，拉开抽屉翻找论文，找好
会儿才想到早上并没有把论文塞到抽屉，而是放到桌面资料夹里。
他把论文从资料夹里拿出来，杨煊问：“找到？”
“嗯。”汤君赫说。他有些不太敢看杨煊，少年时代杨煊是个很怕麻烦人，眉目间总是隐约流露出不耐神情，他有意避开看他，害怕在如今杨煊脸上再次看到那种神情。虽然在他翻找过程中，杨煊并没有开口催过他，只是直看着他。
麦泽带口罩坐在大厅金属椅上等着，见他们走出来，他拉下口罩走上前问杨煊：“你送他回家？”
“长高……”
汤君赫抬起手又落下去，离杨煊太近，他不舍得动。他微抬着下颌看杨煊，隔着浓重夜色和他对视。
变得又何止是身高？他想再叫他声“哥”，可是那个字在喉咙里滚上来又落下去，到底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口。
年少勇气似乎都在十年前分别那刻，顺着眼泪流光。
他有些无力地垂下头，额头抵在杨煊肩上。勇气退缩，欲望和迷恋却毫不打怯地卷土重来，切都像是回到十年前，那时候门合上，他就迫不及待地抱住杨煊，就像现在这个姿势样。
杨煊说：“嗯。”
“好吧。”麦泽有些无奈地应道。他跟汤君赫同屋八年，知道他向为人戒备，以往就算喝醉，也不喜欢跟陌生人搭话，今天实在有些反常。他看着杨煊说，“你知道他家在哪吧？沿着门口这条路直行，第个红绿灯右转，很近，就是这个小区，找给你看……”他低头在手机上搜出导航给杨煊看。
杨煊将屏幕上地图放大看看，把手机还给他
他想像以前样搂住他腰，但还没抬起胳膊，门外突然响起阵脚步声，楼道工作人员声音随即响起来：“怎
不关门啊……”随即阿姨快步走过来，探进身来看，“有人吗？”
汤君赫有些惊慌，像是又回到十年前杨煊房间里，他们拥抱，然后被汤小年发现。他下意识在脑中搜寻理由，说取作业还是拿课本？
“来取东西，会儿锁门。”杨煊镇静声音让他回过神来——原来已经不是十年前。理智稍稍复位，他下意识挣开杨煊手，朝后退步，拉开他们之间距离。
“怎不开灯啊？”阿姨仍不走开。
汤君赫勉强清醒过来，抬手按开墙上开关：“阿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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