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君赫想想说:“十分钟。”
“在楼下等你。”杨煊说。
看着汤君赫走进楼道,杨煊后背离开座椅靠背,探过上半身,伸手拉开副驾驶座位前储物盒,拿出烟盒和打火机,也拉开车门下车。
支烟刚刚抽完,汤君赫从楼道里现身。他根本没用十分钟。
杨煊将烟掐灭,烟蒂丢进垃圾桶,朝着车方向走过来。
见杨煊在打电话,汤君赫解安全带,拉开车门,刚想起身下车,杨煊忽然伸出只手,握住他手腕。汤君赫动作停下来,回过头看他。
杨煊抬眼和他对视:“先等等。”又对着电话说,“他在,你有什事?”
“要不你让他起过来认下?毕竟医院白天人来人往,嫌疑人在医院里出没过也说不定。”
杨煊看向汤君赫,话却是对着手机说:“你自己跟他说吧。”说完将手机递给汤君赫,另只手松开他手腕。
汤君赫先是垂眼看看手机屏幕,又抬眼看着杨煊。
这话说完,时两人都沉默下来,直到要转弯时,杨煊才又开口:“发生过事情没办法改变,如果对你来说这是道坎……”
他话还没说完,汤君赫转过脸看向车窗外,声音很低地打断他道:“对来说,这不是道坎,是扇门。”坎是会迈过去,而门却是他自己亲手锁死。
半晌,杨煊几不可闻地叹口气,小臂上,bao起青筋过好阵才悉数隐下去。
还差公里到小区门口,手机铃声响起来。因为连接着车内音响,铃声在逼仄车厢里显得格外突兀。
杨煊扫眼手机屏幕,电话是尤欣打来。车子驶进小区,杨煊放慢车速,接起电话:“在开车,没有要紧事会儿再打过来。”
他们几乎是同时拉开车门,坐进车里瞬间,汤君赫闻到杨煊身上传来烟味
“关于案子。”杨煊平静地提醒他。
汤君赫这才伸手接过手机,那边说什,他直垂眸应着,最后说句“好”,然后等那边把电话挂,将手机还给杨煊。
杨煊接过手机,看着他问:“现在走?”
“想先上楼下,猫还没喂,”汤君赫说完,又补充句,“如果你急话……”
杨煊打断他:“要多久?”
“哎队长,先别挂,跟案子有关!”
“说吧。”
“监控这次拍到点侧脸,刑侦科根据嫌疑人面部特征做个模拟肖像,想让你来辨认下。”
“会儿到。”杨煊把车停在汤君赫楼下。
“等等——队长,汤医生在你旁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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