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君赫这时起身，看着明显体力不支
汤小年，想要扶她躺下：“说得差不多就先休息吧，下次再说。”
“
会儿再休息，你也拿个椅子坐在这儿。”汤小年看着他说。
她语气坚持，汤君赫这些日子又都顺着她，便从病床另侧拿过张椅子，坐到杨煊旁边。
汤小年看着杨煊问：“小煊，有没有交女朋友？”
杨煊说：“没有。”
身体都还好啊？”
“都还好。”
她问得事无巨细，杨煊也答
。他语气显得客气而疏离，像面对着个素无恩怨陌生人。上辈纠葛经过十年离散，似乎已经烟消云散。
“
看着你啊，就想起你妈妈来，”汤小年又陷入回忆中，“刚怀孕时候，知道杨成川结婚，气得……拿着那张化验结果就去他家里，那时候就想，过得不好，也不能让他们过得好……”汤小年说到半停下来，缓几口气才能继续说下去，“那天下午，到你家门口，刚想敲门来着，门就突然开，里面走出来个女人，怀里抱着个婴儿。”
“当时她看到站在门口，问要找谁，现在都记得那个语气，说着普通话，那
温柔，跟以前接触过人全都不样，她怀里抱着婴儿也看着，眼睛黑溜溜，看得心都化。”
汤小年点点头，絮絮叨叨地说：“君赫也没有，前几年总催他找，他就是不找，女朋友也不找，男
“当时啊，准备肚子难听骂人话，个字都蹦不出来，最后撒谎说是来做保洁，你妈妈热心啊，问是不是找错地方，又问找哪户人家，胡乱编通，她也信。去逗你，你也不哭，就躲在你妈妈怀里笑，当时就想，其实把肚子里孩子生下来也挺好，还能有个伴儿。”
“那天本来打算，把你妈骂通，就去医院把孩子打，可是人没骂成，回去之后，躺在医院上，想起你妈妈抱着你，又坐起来，说什也不打，医生在背后骂，就擦着眼泪逃，再后来……就把君赫生下来。”
“给君赫起名字，也是因为你，就想啊，比不过你妈妈，儿子可是得争口气，不能比你差……这辈子，什也没做成，活得塌糊涂，爱情也塌糊涂，唉，跟你们这些小孩子说这些做什……”汤小年说到这里，叹口气，对着空气愣神。
“他从来也不比差。”杨煊开口道。
汤小年回过神，有气无力地笑笑说：“是啊，活辈子，也就这个儿子能拿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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