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煊脸上表情缓下来,把手里烟蒂捻灭:“要是没有十三,你刚刚那声,”他顿顿,声音听上去隐着似有若无笑意,别具深意似,“听上去像在偷情。”
“没有情可偷,”汤君赫咕哝道,“只想跟你偷情。哥,你今晚怎办?”
“打车去附近找个酒店,你快睡吧,明天再看看这边情况。”
汤君赫“哦”声,仍旧不肯挂电话,跟杨煊扯东扯西,问他在那边办户口事情。杨煊起先并不催他挂,陪他聊会儿,后来见已经快到凌晨,才让他早些睡觉。
挂电话之后,汤君赫心情郁郁,燕城丁点雨星也见不到,明明是年中最干燥时候,但他还是感觉外面很潮湿。
情绪更甚,但语气中却不露端倪,尽量放缓道:“只是预计,还不定。明天有没有手术?”
“有……”汤君赫如实答,“要跟薛老师做台肺移植手术。”
“那还不早点睡?”
“以为不会取消……”汤君赫把十三放到旁,自己趴到床上,“哥,你想不想啊?”
“今天来回不停地跑三个地方,刚刚又在机场等四个小时,你说想不想?”
他关灯躺在床上,十三很快就入睡,微微打起呼噜,但汤君赫却怎也睡不着。他其实很不喜欢下雨,在他过往人生里,似乎只要下雨就会有坏事要发生。周林被车撞死那个黄昏就乌云遍布,杨成川去世时也是瓢泼大雨,想到在电话里传来噼里啪啦雨声,汤君赫越想就越觉得焦躁。
除焦躁,还有恐慌,他开始忍不住担心杨煊会出事,想给他打电话,但时间又太晚,他不想因为自己毫无根据焦虑而吵醒杨煊。
这种焦虑在他身上蔓延开来,先是心率加快,到后来坐卧不安。他意识到不能这样继续这样下去,昨晚到现在夜未眠,明天又要跟薛主任做台重要手术,以他现在精神状态,明天非出岔子不可。
他下床去翻药箱,降心率药很久不吃,已经过期,他随手扔到边,想着明早出门时扔掉,然后翻出安眠药,剥两粒出来,就着水咽下去。
杨煊正说话间,十三从沙发上跳下来,身形敏捷地跳到汤君赫腰上,汤君赫猝不及防地承受它重量,来不及回答杨煊,疼得闷哼声。
“怎?”杨煊问。
“十三忽然跳上来踩。”汤君赫背过只手,捉住十三前爪,试图把它拉下来,但十三窝在他腰上不肯动弹,汤君赫便不再管它。
“疼不疼?”
“还好,只疼下,多亏它只有五斤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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