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晒日头落得很低，门帘高高地掀起来，外头极敞亮，屋里极昏暗，梁思喆看到门口站着
个瘦高
少年，正探头探脑地朝屋里看。
郑寅这次是自己开车过来，在外面锁
车，跟着上楼梯，不轻不重地拍下少年后脑勺：“车还没挺稳就跑下来，”然后对着屋里，抬高声音，“小梁，你过来下。”
那少年背光站着，梁思喆走进，才看清楚他脸——挺好看男孩，副养尊处优小少爷模样。
他们身高相似，此刻都在打量对方。梁思喆显得漫不经心些，曹烨却毫不掩饰目光中打量意味。
“小梁，给你介绍下，这是曹烨，曹修远导演独子。”郑寅拍拍曹烨侧肩膀。
家小少爷，会儿再过来，”说完又冲着梁思喆抬抬下巴，“小梁你先在这等会儿。”
梁思喆应声。
郑寅走后，那女人也进里屋，临走前回头跟梁思喆说句：“你随便找个地方坐啊，不用拘束。”说完就拐进里屋。
扫地和擦桌子服务生各司其职，没有人搭理梁思喆，他就自己找个椅子坐下。
天近傍晚，歌厅里姑娘这时陆续下楼，水儿浓妆艳抹，衣着,bao露。梁思喆隐约猜到这地儿性质，大抵不像那女人刚刚说“做正经生意”。他微微讶异，皇城根儿下，没想到还有这
藏污纳垢地方。
看出来，梁思喆心道。虽然曹烨长相不随曹修远，但他打量自己时那种不加修饰眼神，真是跟曹修远如出辙。
“你好。
路过姑娘免不回头打量梁思喆——没到营业时间歌厅坐进来个少年，况且这少年又实在打眼，像是盘丝洞里突然闯入不问红尘唐三藏，让人无法忽略他存在。
只是这“少年唐三藏”微低着头，脑后绑着截半长不短头发，额前有几绺不合群碎发垂落下来，脸上轮廓像是被最灵巧手精细地雕刻过，就连鼻梁在脸侧投下阴影都刚刚好。少年身上气质也很特别，有些锋利，又有些颓废，单单是坐在那里对着处发怔，就好像帧被精心截取电影画面，充满让人想要探究故事感。
梁思喆其实什也没想，大脑放空，对着墙角处污迹发呆。
已经半个多小时，郑寅迟迟不过来，他等得快要睡着。正昏昏欲睡时候，门口忽然传来道声音，少年气，透着些讶异和疑惑：“寅叔，你还真带
来这啊，这儿靠谱？”
梁思喆刚刚漫上来睡意这时很快褪下去，他抬起头，朝门口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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