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梁思喆跟宋清言撑着伞走过来时,隔老远看上去觉得这伞面挺大,但现在两个身量挺阔男人共撑把伞,这伞再大也没办法把两个人全罩进去。
伞柄肉眼可见地往自己这边倾斜,曹烨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些年还真没人对他这好过,林彦和迟明尧那众好友对他也挺好,但那是朋友之间粗心大意、顺手为之好。
但梁思喆对他好却不样,是细枝末节不声张那种好,似乎稍错眼就会错过,而对于梁思喆来说,他似乎也不在意自己给出好会否被察觉到。十年前他打着曹修远名义瞒天过海给自己安台空调,十年后又在雨夜看似若不经意地斜撑着头顶这把伞,曹烨说不出这种好到底有哪不样,但梁思喆举动戳得他胸口有些泛酸。心里又冒出那句话——唉,何至于此呢。
算,和好就和好吧,曹烨看着那只握着伞柄骨骼分明手,心道当年梁思喆也有自己难处,也是自己太过幼稚,非要绑架他跟自己站到边。说到底他恨不起梁思喆,那会儿狠话放不少,譬如什“再跟梁思喆做朋友自己就是孙子”之类,如今梁思喆主动求和,那些狠话便全都抛掷脑后,并落空。
共撑着把伞,身体离得很近,肩膀碰到
小巷显得灰蒙蒙,蓝宴整栋楼都在沉睡,他出门,背着摄像机,低着头冒雨走过茵四街,觉得那巷子可真长。走不知道多久才打到辆出租车,坐进去时身上都湿透,司机当时还不乐意载他,怕他湿淋淋会把车弄脏,他加钱才得以上车。
夜没睡加上又淋雨,以至于那天之后他得很重感冒,又是发烧又是咳嗽,折腾好段时间才痊愈。
衣服贴在身上那种湿腻感觉到现在他都记得很清楚,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浑身都难受。
正打算随便跟哪个工作人员借把伞出去,身后响起梁思喆声音:“没带伞?”
曹烨回头看,梁思喆不知什时候接受完采访,走到他身后。
“嗯,有多余伞?”他问。
“送你吧,”梁思喆朝宋清言伸出手,接过她递来伞,又跟宋清言说,“你在这儿等着,会儿来接你。”
“不用不用,”宋清言慌忙摆手,她哪敢劳驾梁思喆回来接自己,“包里还有把小,会儿打着过去就好,思喆哥你送完曹总就直接去车里吧。”
“好。”梁思喆应声,撑开手里那把黑伞,转头看眼曹烨:“走吧,你把车停哪儿?”
“剧组房车旁边。”曹烨随他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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