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行让他出去:“不用你扶。”
宴好很坚持:“以防万,还是小心点好。”
江暮行没再说什,他踩到凳子上,站稳,伸手去够灯泡。
卫生间里只有手机手电筒光亮,朝上扩散出圈光晕。
宴好看江暮行脚,穿黑色棉袜子,袜筒藏在裤腿里,再往上是修长有力腿,他直直地盯着看。
江暮行瞥见宴好手心,眼角扫扫仿佛被红色颜料点过墙壁:“你打蚊子干嘛?”
宴好闷闷道:“看着烦。”
江暮行抬眼。
宴好移开视线没跟他对视,坐会起身去洗手。
——
现在他就站在交集点延伸出江暮行家里,直面江暮行艰辛人生。
这只是冰山角。
宴好眼睛酸涩,眼眶泛红,他仰起头看天花板。
白炽灯用很久,投下来光不够明亮,灯底下有些小黑虫,不停地绕着光飞舞。
坑坑洼洼墙上扒着蚊子,懒洋洋地叮在那里,喝饱。
进门,江暮行就把水果拎到厨房。
宴好在他走后松口气,将背上书包拿下来,轻放在小碎花布艺小沙发上,打量着这个充满生活气息房子。
客厅面积很小,东西哪怕收拾很整洁,还是给人种拥挤感觉。
家具非常旧,像是从二手市场淘回来。
地面铺着劣质地板革,拖得很干净,有些翘皮开裂。
几个瞬息之后
快八点。
明天有英语和理综要考,晚点还要跟爸妈开视频。
宴好却在江暮行家里吃西瓜。
江暮行没吃,他拿着买灯泡把外面那层纸剥掉,搬着凳子去卫生间。
宴好立即吃掉最后两口西瓜,跑去给他扶凳子。
宴好不知道哪来股子扭曲怒意,冲过去对着只麻蚊子拍下去。
手上沾小块鲜红血迹。
宴好又去找蚊子打,力道很大,手掌疼得发麻,整条手臂都有点痉挛,心底,bao戾才渐渐被压下去,他做几个深呼吸,掉头坐到沙发上,垂着眼帘发呆。
江暮行切盘西瓜出来,放到小茶几上面。
宴好发现他脖子上有个蚊子包,手指抖抖,忍不住搓起手心里血迹。
宴好想到江暮行脚上那双球鞋。
也许是不在乎这些东西,也许是开始顾不上,久而久之就麻木。
如果条件允许,谁不想过得好点,过得轻松点?
宴好心口被难过情绪蒙住,每个人来世上走遭,脚下轨迹是不样,各有各方向。
江暮行有自己路要走,原本跟他没有交集,是他人为制造出来交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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