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里吗?”
“弹奏这首曲子就是他。那是他房子。”
“噢……”
“你以后会同他见面,他将非常高
会领你看看。你看过之后,将会回答你问题。”
她不再说话。她发觉自己几乎问遍所有事情,就是没有问关于他问题。他似乎是个整体,就像个不可再简化绝对,个无须再进步解释公理,她第眼看到时就已经掌握,似乎她仅凭直觉就已对他如指掌,而现在她要做,只是去分析她所解到切。
他抱着她,顺着条蜿蜒小路走下谷底。在他们身旁山坡上,巍然挺立着杉树那高大、深沉、如金字塔般躯干,简约阳刚之气犹如座座最原始不过雕塑,碰撞着在阳光下颤动不已桦树上那茂盛、阴柔,有着刺绣般繁复纹理叶子。阳光透过树叶,洒落在他头发和他们脸上。她看不见山路转过弯后下面有些什。
她眼睛不停地转回到他脸上。他偶尔会低头看她眼。开始,她目光像是被人逮住般地急急避开,后来,她似乎学起他样子,只要他低头便将目光迎上去——她心里明白他知道她感受,并且他不会在她注视下隐藏他眼神里含意。
她知道他沉默等于在承认他和她有着同样感受。他并不是用种冷淡态度像个男人负起受伤女人那样对待她。尽管她并未从他举止里感觉出来,但那是种拥抱;她只是非常确切地感到,他全身上下都能意识到抱着她身体那种感受。
她听见瀑布响声,随后便看到晶莹碎裂水流自山崖上潺潺溅落。水声通过她内心当中某种隐约敲击,以她正极力去回想微弱节奏传来——但这节奏转眼即已消失,敲击仍在继续;她聆听着水声,然而,另外种声音好像变得更加清晰和响亮,它并非来自于她心中,而是发自树叶间某个地方。山路回转,她在豁然开朗前方看见山崖下座小房子,打开窗户上映着道阳光。她立时悟出那种令她想要立即接受眼前切感受——那就是天夜晚,她坐在彗星特快满是灰尘座位上,第次听到哈利第五协奏曲旋律——她知道她此时听到正是它,它是从架钢琴键盘上传来,那清脆而响亮音符是出自个人有力而自信弹奏。
她几乎是猝不及防般地劈头问道:“这是理查德·哈利第五协奏曲,对不对?”
“对。”
“这是他什时候写?”
“你干吗不问问他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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