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在乡下长大,生活常识这也不懂那也不会,”晏为炽闭着眼用手臂挡脸,“堆办法……吹风机……热水……洗澡……别给用你那香皂,股子烂栀子花味……”
音量渐渐模糊,神智混乱。
陈雾轻手轻脚地忙活会,来水。他把包在水管上热毛巾剥下来,回头发现少年不知何时爬起来坐在吊床上,头发肆意炸开,很蓬松发量也多,像个金色鸡窝,浑身散发着可怕起床气,令人心生惧意。
“晏同学,你要去学校?”陈雾咽着唾沫问道。
“搬砖。”晏为炽口气恶劣。
炽哥跟他们是同龄人,就大几个月。
但他直是他们这群人里领头者,大家都听他。他领地意识极其强烈,谁要去他那儿,必须提前跟他打好招呼。
洗手间里飘满烟雾,黄遇跟姜凉昭靠着墙壁兀自抽烟。
个明朗,个斯文。
“算,还是等他叫们过去吧。”黄遇做决定.
慢慢尝试,走不通可以掉头,也可以换道,没什来不及,什都来得及。”
姜凉昭吐口气,说出直以来积压在心里忧虑:“怕妹遇到跟炽哥条件相似,上当受骗,吃亏遭罪。”
“那你想多。”黄遇笑着和他分掉烟盒里最后两支烟,“你操心这个,不如操心炽哥谈对象那天,你妹是不是要哭出百八十种样式。”
姜凉昭:“……”
“炽哥发朋友圈。”黄遇拿手机给姜凉昭看。
他眉眼近看忧郁,瞧着心思重。下半张脸却生得阳刚利落,五官轮廓正统帅气。
是那种十分得体舒服,跟精致漂亮不沾边长相。
这会儿整个五官都拢层让人窒息阴霾。
就因为没有睡饱。
陈雾还没从晏为炽答案里回过神来,怀里就被丢进来几
考试周,晏为炽觉睡到自然醒。西德高每年期末摞摞白卷里必然有他份。
屋里时不时有细碎嘈杂声,晏为炽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摸索着将床上漫画书扔出去:“陈雾,你他妈能不能安静点?是不是找抽?”
“对不起对不起。”陈雾很抱歉地解释,“水管出不水。”
晏为炽发火:“你是白痴啊,不会解冻?”
“不会。”陈雾温吞地说。
发是杯奶茶。
没别新鲜东西,底下溜捧场。
黄遇也点个赞:“昭儿,咱好久没去他那儿玩。”
“问过,不让去。”姜凉昭说,“你问吧。”
“问个屁。”黄遇嘴上抱怨,手上很积极留评,“都问过好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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