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为炽戴上佛珠,推进袖子里:“你家在哪?”
“很偏远地方。”陈雾说,“在大山里。”
“回去趟也是够折腾。”晏为炽聊这会,心口那团郁气有所消散,他嗓音都没那寂沉颓丧,“行,和你家人团聚
他又说:“床底下药箱你知道吧,有什头疼脑热可以用。”
“那种小袋药包,你有空也可以拿来泡泡脚,解除疲劳,也对睡眠有好处。”
晏为炽去拿陈雾药箱,看着小,里面竟然有三层,他随意地翻翻,没弄乱:“是你儿子?要你说这些?”
陈雾讪笑:“说惯。”
晏为炽眉头皱,跟谁说?家人?
陈雾充满歉意地说:“晏同学,才看到你信息。”
“那是铁丝球,旧扔,新柜子第二层,你找找看。”
晏为炽照着他说做:“没找到。”
“把砂锅挪开看看?”陈雾耐心地引导着。
晏为炽将砂锅往旁边挪,袋小铁丝球,bao露出来,他无声地低骂。
口地吃起白糖。他怠倦郁沉目光在屋里转圈,掠过陈雾叠整齐床被,喝水保温杯,西德发苹果和吃剩下点龙眼,套上干净袋子垃圾篓……最后停留在鱼缸上面。
没见陈雾怎细心照料,鱼却养得很好。
电磁炉边手机响,晏为炽咽下白糖去看。
黄遇打,他在那头笑嘻嘻地说:“炽哥,跟昭儿小禧出发啊。”
晏为炽:“嗯。”
他从来没问过陈雾私事,这会儿有这个冲动。
“怎还俗?”晏为炽把药箱放回原处,准备出门。
陈雾回忆着说:“你离开小苗第二年,家人找到。”
晏为炽把吊床上佛珠拿起来,转转摩挲几下,那时候这家伙总是念叨自己亲人,方丈说他佛根不坚固,想着红尘。
这算是如愿。
这不就是最基本生活自理能力,刚才他怎不知道要这做。
什时候懒到全指着这个人?
“小锅里有炖肘子,你吃时候热热。”陈雾说,“能让你吃几顿。”
晏为炽没回应,也没挂电话。
“也不知道你说你就在水库那儿过年是真,还是骗。”陈雾自说自话,“好在这个天气,菜能放段时间,吃不完也不会坏。”
黄遇清清嗓子:“那炽哥你和陈雾,你们起……”
晏为炽直接挂掉。
人都走,起个屁.
晏为炽接到陈雾电话时,他给自己找个春节期间临时工,送外卖。
尽量减少在家时间,免得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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