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为炽端过缸子喝糖水。
火热风里掺杂着麦香和泥土干燥,太阳底下忙碌人们汗流浃背,脸上疲惫,心里开心。
丰收季节,再苦再累都值得。
天气预报常有不准时候,大家急着割麦子,最好两天就完事,他们匆匆回家吃点东西就返到地里。
家里要是有人,那直接就不回去,家人送吃过来。
大妈就送饭菜。
陈雾没有嫌晏为炽做不好事添乱耽误时间,或者怕他又割到自己弄出口子,而是把新镰刀递给他,说:“你再试试。”
晏为炽实际问题实际解决,口气试两次。他从麦地里直起身,额发上沾着几个小麦粒。
陈雾看看:“麦茬留高,低点,像教你时候割那些样。”
晏为炽扫眼他先前割,再跟自己做对比,有答案还要问:“点是多少厘米?”
陈雾左手抓住把麦子,往里拉,右手握住镰刀挥过,指着刚留麦茬说:“到这。”
长河希望。
相由心生,或许是不埋怨不抱怨,不强迫自己也不强迫别人,所以心里没有长出过消极与沧桑,脸上也看不出来。
陈雾手把手地教好会,到验收教学成果时候,晏同学做得有模有样,差点把手割破。
要不是陈雾及时握住他手腕带偏他力度,就不是点表皮这简单。
晏为炽深受挫败打击:“不就是按照你步骤来,哪出问题。”
村长光着膀子,汗珠大颗大颗地滚着,大妈拿搭在头上毛巾给他擦汗,晒得红到泛黑前胸后背顿擦。
陈雾扒拉口饭菜看过去。
“行行,大把年纪也不害臊。”村长夺过老伴手里毛巾,自己胡乱擦几下完事。
大妈老脸拉,翻着白眼啐声,而后就对陈雾笑得慈祥:“小雾,糖水给你带来,就在缸子里面。”
“噢好。”陈雾把缸子上掉瓷盖子揭开,“阿炽,喝吧。”
晏为炽捋几下金发:“为什不能留高?”
“割着费力。”陈雾细心解释,“也容易伤到镰刀口。”
晏为炽继续调试。
陈雾在旁监督会,发现晏为炽割几撮以后流畅不少,就到另处割去.
麦穗金黄饱满,日头起来,摸着就渐渐发烫。
陈雾说有。
晏为炽派虚心神态:“请指教。”
陈雾提出他问题:“你握住麦秆以后,要朝着自己方向提溜起来再割,软趴趴不好割断。”
晏为炽没注意。
现在别家麦地都躺下块,陈雾这儿基本没怎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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