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天半漫长等待,12月24日下午四点钟,冯国金终于接到刘平从铁岭打回来电话,老拐抓到,开始拒捕,差点开枪。冯国金问,有群众受伤吗?刘平说,没有。冯国金问,自己人呢?刘平说,没有。冯国金说,开警灯,高速走专用通道,小时以内把人给带回来!
下午四点四十五分。刑警总队审讯室。刘平亲自押着老拐进来,手铐脚镣个不少。冯国金早早坐在审讯室里等着,老拐走进来时候,冯国金血红双眼连眨都没眨过下。老拐,金虎,张强,不管面前这个人换什名字,他那张刀削过样脸,化成灰冯国金也认得。被铐在椅子里老拐,根本是副骷髅架子,脸都嘬腮。跑路,躲债,吸d,早折磨得没人形。刘平坐到冯国金身边,小声说,路上简单问,感觉他心里都有数,但坚持要等见到你再说。冯国金点点头,把屋里人清清,就剩自己和刘平,还有两个记录员。
刘平先开口问,叫什名字?老拐说,金虎。刘平问,还有没有别名字。老拐说,张强,假名。刘平问,多少岁,家住哪儿?老拐说,四十五,老家铁岭,现在没家。冯国金对刘平摆手,意思是对般人走过场就免。冯国金点着根烟,亲自问,想到过有今天吗?老拐说,当年就想到。冯国金问,当年是哪年?老拐说,2003年。冯国金问,知道犯多大事儿吗?老拐说,知道。冯国金说,那就自己说吧。老拐说,要个无期。冯国金说,死缓,看情况。老拐这时才抬起头,看着冯国金说,人是杀。冯国金问,谁?老拐说,那个年轻警察。本以为老拐嘴里要说名字是黄姝,冯国金和刘平都愣住。刘平激动地说,操你妈,他有名!叫邓岩!冯国金也需要冷静下,问老拐,你知道干这行多少年?老拐说,不知道。冯国金说,辈子,什样亡命徒都见过,拿裁纸刀把邻居家老小割喉,就为要个同事命放火烧掉整栋楼,把仇人杀碎尸手指头剁下来扔家里鱼缸喂鱼,“8·3”大案,十年杀十八个人,凶手从来没失眠过,问你,这些人狠不?老拐说,狠。冯国金问,比你狠不?老拐说,比狠。冯国金说,对,杀人时候,个个比你狠,可他们坐进这屋里,十个有九个都,跟哭,说后悔,想起老婆孩子老爹老妈,悔不当初,眼泪大鼻涕流地,还有尿。说实在话,这种瞧不起,不叫个爷们儿,啥叫爷们儿?到死也不能掉链子,不就吃颗枪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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