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孩子。
问，你都路过哪几家厂子？魏军说，
阀门，鼓风机，三毛纺织，棉被二。说，除
棉被二，那几家厂本来就黄。魏军用舌尖撬撬牙床，说，也是，没啥都能过，但人不能不盖被。走十年，变化真
挺大，昨天去农垦舞厅跳舞，步法都换好几茬，差点儿没跟上拍。反问，才十年？魏军说，跟你老姨离婚是九三年，第二个月走
，大概其。问，你都去哪？魏军说，先在日本待两年，名古屋，没赚着钱，后来去美国，黑户被举报，又被人带去秘鲁，待七年，秘鲁你知道吗？答，南美小国，首都利马，安第斯山脉纵贯南北，西临太平洋，热带雨林气候，盛产有色金属，森林和渔业资源丰富。魏军说，就在利马，给超市送鱼。可以啊，阿超，书没白念，你上大学吧？说，复读，第二次。魏军问，不傻不茶，为啥非复读？爸妈逼你上清华北大？说，能进京就行，每次都照第志愿差几分，去年是答题卡涂串行，活该。魏军说，你爸妈培养你不容易，尤其是你妈，打小没少花钱送你上补课班，奥数、英语、作文，样没落，有年为给你交补课费，还跟和你老姨借过钱呢，这事你不知道吧？说，不知道。妈离家出走，人在哪都不知道。以为魏军多少会追问，他却把话锋转回自己身上，说，刚才没说完，最后站是斐济，斐济知道吗？无心应答。魏军说，太平洋岛国，睁眼就是海，那水眼能望穿底，盯久也心慌。有回，坐在海边，看见海面上盖着层雪，还纳闷儿，海里怎
还会下雪呢？再仔细看，其实是远远冲过来波海浪，泛起长条沫子，太阳晃，真像雪，就知道是想家。低头看着电子表。魏军问，你有事啊？说，再过几分钟得走。魏军问，上学去啊？几点？说，八点二十。魏军说，那早就迟到。说，老姨夫，你是回来找老姨吗？她这两年又处个男，俩人搭伙过，见过。魏军说，也见过。问，啥时候？魏军说，就昨天，那男贼壮，比还高。说，所以你就是回来找老姨。魏军贴碗边吸溜着粥说，要说是，也不算，回来找你老姨，不是为人，是为钱。他冷不防直白使愣下，十年不见，虚伪毛病改，反倒走向另个极端。魏军继续说，你老姨有钱，你家谁都不知道，包括你姥，要不她哪来钱换房子？说，老姨夫，姥没，你知道吗？魏军说，知道。又说，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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